听唐励尧说完唐律和谭梦之的往事,且得知她是一个孤儿,顾严皱起眉,看向谭梦之。
谭梦之也皱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
起初一直飘着,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发现顾严家中十分温暖,她就住下了。
但她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念头,指引着她该做什么。
寻找许愿人,开启他们的潜能。
她便能从这些许愿人身上获得力量。
但有一个要求,对方必须是诚心许愿的。
谭梦之看向顾严:“还是你跑来骂我,说我是蹀躞邪性,是寄生虫,我就信了。”
顾严头疼:“从你的能力来看,确实是。因为蹀躞邪性又叫做天赋钥匙,的确是用来开启潜能的。”
但有件事情他一直想不通,蹀躞邪性怎么会说话,还是人的形态呢?
“邪性”是一种状态,即使说它是“活”的,也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活”。
“油”也是类似的存在。
顾严他们祖上和“油”共存多年,谁也没见过“油”从身体里跑出来,更没谁听“油”说过一句话。
寄生物也得遵循寄生物的规则,世界对它们是有约束的。
若可以进化成为人,不会等到今天才进化。
谭梦之不耐烦:“那你说我究竟是谁?”
“你真确定你爸未婚妻死了?”顾严转问唐励尧,“是不是坠海后捞起来变成植物人或傻子,被你爸偷偷养起来,不告诉你们?”
“不可能。”唐励尧摆手,“以我爸我妈的革命友谊,我爸没必要瞒着。”
顾严再问:“那么,你爸开车掉海里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然后那人将谭梦之带走了?”
“我爸说是为了躲车,他的责任,他当时分心了,没看前路。”唐励尧寻思出问题来,“你怀疑谭梦之没死?”
变成植物人或傻子,灵魂出窍了?
顾严沉吟:“我只是在想,‘油’和“蹀躞邪性”属于同一种范畴,那‘油’可以操控傀儡,“蹀躞邪性”是不是也可以操控使仆,都可以建立共生体。”
谭梦之一愣:“你说我也是傀儡,那真正的蹀躞邪性在哪里?在我灵魂里?”
顾严微微摇头:“根据我对它的了解,它只能寄生身体。”
他怀疑谭梦之还活着,邪性跑出来后寄生在她身体里,钻入大脑,才更方便它远程操控谭梦之的灵魂。
“只是不知道它破例操控使仆的原因。它和我们家‘油’不同,它一腔孤勇,是个喜欢单打独斗的亡命之徒。”
顾严猜,有三种可能。
一是它困在谭梦之身体里了,出不去,所以操控她的灵魂出来觅食。
二是它损伤过重,又在害怕什么,不敢轻易露面,派傀儡出来做事。
第三种最可怕,有人控制住了蹀躞邪性。
没准当年邪性从蹀躞里并非“跑出来”,而是被“放出来”。
他沉吟许久,突然想起来唐励尧似的:“你可以走了,赶紧走啊。”
唐励尧满心疑惑哪里敢走:“这事儿会殃及我们家?”
“那我不清楚。除非找到谭梦之的身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
顾严讲的都是实情,并没有吓唬他的意思,“你面前这个怪物一直想杀唐律,但做不到。唐律将开过光的蹀躞给了你,自己身上的佛光越来越弱,而她的能力越来越强。”
“你怎么能?我爸整天念着你……”唐励尧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说了,搞不好还会给她提供一个新思路。
她已被操控,打感情牌没用。
“在我确认我究竟是什么之前,我会尽量控制住自己不杀他,”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唐励尧一眼,“行了,你放心去了。”
去什么去,唐励尧现在满脑袋的疑云,开始疑神疑鬼。
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总觉得他爸已经凉了一半。
“我帮你查。”唐励尧改了主意,“我现在不想死了,我要活下去。”
这就是他同意接受顾严的改造,成为傀儡的经历。
简家老宅里,简南柯也在说蹀躞邪性的事儿:“大伯,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是一栋中式庭院风格的大宅,简成哲安稳坐在太师椅上,沉默许久才说:“这个顾严到底是什么来头?”
“总之不简单,不容小觑。”简南柯愁眉深锁,“咱们得尽快下手,天赋钥匙脱离那片蹀躞之后,力量越来越强,超乎我的预料。”
根据他们家祖先留下来的古籍,最初时,天赋钥匙四处寄生,飘去哪儿是哪儿,惹出无数祸端。
隋唐时被一位“高人”擒获,高人从自己的铜鎏金腰带取下一块儿,并将钥匙封印进这一小块儿蹀躞里。
这片蹀躞具有灵性,以镇压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