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后悔了

为夫后悔了 第102节(1 / 2)

“……说的也是。”

摸着那忽然鼓起来的小包,赛罕一时惆怅,竟是不知该要个儿子还是闺女……

……

日头西斜,一个人坐在营地外的小邱背后,齐天睿垂头丧气,心都快烧干了,有心想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寻了去,又怕那狼将军成心跟他作对,来回转移丫头,吓着了她。

想长长地叹口气,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的丫头,他的晓初儿,不知身子瘦得怎样,不知想他想得怎样了……

“齐二叔!”

清凌凌似那百灵小鸟儿,听着这声音,齐天睿一肚子的火也压了下去,抬起头,背着日头,一个卷卷毛儿的小丫头,胜雪的肌肤,幽蓝的眼睛,玉鼻小口,粉粉嫩嫩,漂亮得不可方物。

这是赛罕膝下唯一的小女儿孟和。

初见时,齐天睿打死也不能相信眼前这一对大小美人是那赛罕的妻女,这狼兽从来都是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死狠样子,可在这一对女人面前,语声低,眉眼顺,遮也遮不住的笑意,简直就是换了个人。若说在媳妇儿面前,还能顾及他的当家人面子,可一见这小女儿,整个人连骨头都软了,只要得空儿抱起来再不撒手,哪怕就是在阵前训话怀里也有一团粉嫩。据说夜战鞑靼的突袭计划,就是抱着孟和最后定夺。

齐天睿一来就知道这是赛罕的心尖,遂把随身带来的西洋小玩意儿都用来贿赂这小姑娘,赢来一声一声的“齐二叔”,跟他特别亲。

齐天睿伸手将小人儿揽了过来,“你起来了啊?”

“嗯,”小孟和坐在他身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齐二叔,你又想晓初姐姐了?”

“嗯。”

“齐二叔,你……是不是天天都想晓初姐姐?”

“没有一刻不想。可就是见不着……”齐天睿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小孟和,“齐二叔可怜不可怜?”

小孟和抿了抿小嘴儿,点点头,“上回我额吉往金帐去了两个月,我和我阿爸也是特别想我额吉,都睡不着……”说着,许是想起了当时的苦,幽蓝的眼睛里竟是噙了泪。

“两个月你和你阿爸就受不得了?齐二叔都半年多没见到晓初姐姐了。”齐天睿说着揉揉她的小脑袋,“你也不肯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阿爸……我阿爸不让……”

“你阿爸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齐天睿恨恨地说了一句,可看着小人儿显然不明白,又软了下来,“那你就看着齐二叔伤心吧,哪天就伤心死了。”

小孟和闻言拧了小眉,昨儿和晓初姐姐一起泡在灵泉治病,说在她两个的家里也有灵泉,第一次是他背着她一起,说着就掉眼泪,小孟和才知道她也是想齐二叔了呢。齐二叔这么好,晓初姐姐也这么好,要是真的伤心死一个了……那可怎么好……

“齐二叔……”

“嗯,”

“我能带你去见姐姐……”

齐天睿闻言一愣,随即猛一把将小孟和举了起来,“多谢!”

小人儿惊得挑了小眉,赶紧叮嘱,“可你要悄悄儿的!不要惹姐姐伤心,不要累着姐姐,要不阿爸饶不了你!”

“你放心,齐二叔一定悄悄儿的!”

……

轻轻挑起帐帘,一眼看见矮几旁那烛灯映照的人儿,齐天睿不敢动,屏了气息……

一身银白丝袍裹着娇娇的人儿,周身没有旁的颜色,只有脚上镶着银扣的朱红小马靴,还有头上一抹鹅黄的小头巾。一缕发丝掉下来,竟是不觉,只专心地拨着琴弦,弦音如诉,缠绵的心思尽在指尖,飞过千里草原,飞到细雨江南,寻不见,心碎神伤……

齐天睿的心紧紧攥着,疼得他轻轻提了口气,都似刀割,“丫头……”

轻柔的一声,几乎不闻,那人儿竟是猛地一怔,仿佛听到了前生的唤,慢慢转过头,看着那陌生的蒙袍,泪水忽地涌上来蒙了眼睛,她死死抿了唇,任泪水模糊他的模样,滚落,再模糊,她动也不敢动……

齐天睿走进来,俯身,单膝跪在她身旁,“丫头……”

她终是把那一口气吐了出来,不待他再唤,她狠狠地扑了过来环了他的脖颈。那力道再不是记忆中的软柔,仿佛那一夜死牢探监,撞得他心疼!齐天睿一把将她提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她哭出了声,不肯叫他相公,抬起小拳狠狠地打他,“……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跟到哪去了?你根本就没跟!……你就是巴不得我走!根本就不想我,不心疼我……”

齐天睿死咬了牙也屏不住红了眼圈,完全感受不到她已然养得圆润的身子,只那力道勒进她的骨头,拼了命一般,“丫头!丫头,快让我看看你,丫头……”

“你看我做什么?半年才来!半年才想起我!……我告诉你,我不回去了!齐天睿!我不回去了!……你走吧,你走!去赚你的钱,去做你的钱庄,去……”她哭得不依不饶,口中狠得恩断义绝,手臂却紧紧环着他的腰,勒得他生疼,“你就是……不要我,不管我,这么久,你定是又有了……有了……”

心疼得死活也说不出来,齐天睿低头,狠狠咬在她的唇上,封了她的口……

他从未这么狠,从前情浓之下只觉纠缠,从不曾如此用力,此刻仿佛恨得要将她碾碎,身子都有些抖;被他咬得疼,瞬间口中就泛了腥咸,她的泪更汹涌,被他抱得窒息,依然拼了力气回应他……

一个亲吻,将这半年来熬枯心神、咫尺天涯的恨都融了进去,痛得她承受不得,软在他怀中,任他肆虐……

不知时候过了多久,只见那小烛拔出长长的灯捻,低了头。他这才慢慢住了,抬起头,银白丝袍被他胡乱撕开了领口,雪白的脖颈上一个个血红的印子带着他的齿印,小唇红肿,一丝血痕渗着血珠儿,这形状活像那日刻意做出来的凌虐,他这才心惊,知道自己没了把握,正是怕,却见那仰起的小脸泪倒浅了,小小的涡儿又甜甜地显了出来。

“丫头,弄疼你了……”

“你总归……就是欺负我!”她嗔了一句,不待他去心疼那齿印,就贴就他怀里。

他抱紧,亲亲地贴在那鹅黄的小头巾上,“丫头,我一直在,一直都在。”

“真的?”虽是问,她却丝毫没有想弄清楚的意思,只要他说,她就信,信他从未离开半步,一直在她身边……

“是那混账狼将军不让我见你!丫头,那混账东西,简直就是狼心……”

“别这么说师傅。”一闷声,她竟是不依了。

“师傅??谁是你师傅?赛罕??”

她仰起泪痕的小脸,看着他惊乍,一抿小嘴儿,笑了,“他教我草原的绰尔,不是师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