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就是缺钱,得想办法省钱。
温窈不太了解演员片酬,好奇地报了个名字:
“薛导演本来想起请这个演员,来演剧里裴峋那个角色的白月光的,但是说对方报价有点超预算,如果要请她得花多少钱啊?”
棠月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百万?”
“是一千万。”
温窈脱口而出:“一千万!?整个电视剧的特效制作才花五千万,她一个人就要一千万??”
棠月见怪不怪,耸耸肩:
“这就是现在的行情咯,你说的那个女演员还不算当红,更红的比这贵多了。”
“……与其当这冤大头还不如我自己上呢,至少我不花钱。”
温窈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棠月听了却若有若思地上下打量她。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上啊,颜值就不用说了,而且娇憨天真型角色,你失忆之后也刚好适合这种气质……”
“嗯?”温窈的关注度有点歪,“怎么失忆后就适合了?你是暗示我失忆后没以前聪明了?”
棠月眼神飘忽,岔开话题:
“反正就是挺合适的嘛,年后就要开机了,你看剧组这么捉襟见肘的,你得帮忙省点钱吧。”
随后棠月起身溜去厨房把她带来的年货拆开,将带来的香肠火腿冻进冰箱,还仔细嘱咐她要吃的时候该怎么弄,要煮多久。
“对了。”余光瞥见窗外细雪,棠月想起了什么,“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医院吗?我开车送你去吧,正好也去看看阿姨。”
“你不还要回老家过年吗?”
“也不急这一会儿,我开车上高速两个小时就到家了,没关系。”
温窈这才点头同意。
今晚就是除夕了,大城市每逢过年总会冷清一点,但新年的氛围依然很浓,就连医院门口也挂了一排大红灯笼。
这是温窈第二次来梁少柔住的医院。
第一次来的时候,温窈无心去打量这周围环境,这一次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这医院绿化风景很好,从梁少柔住的顶级病房看出去,松柏围绕着中央喷泉,窗外还有影影绰绰的梅花。
“咦?是有人来过了吗?”
棠月一进门就看见外面会客室里放着一束插瓶的红玫瑰,玫瑰含苞欲放,一看就是刚送来没几天。
温窈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谁,快步朝那束花走去。
“肯定是我爸送的!”
她一把将无辜的玫瑰从花瓶里拎出来,气冲冲地扔进垃圾桶,扔完还不解气,对着垃圾桶骂:
“他还有什么脸给我妈妈送花?明明都给别的女人送花了——”
说到这里,温窈忽然一怔。
没人跟她说过温正辉送花给沈艳秋的这种细节,但她就是脱口而出,仿佛曾经亲眼在沈艳秋的家中见到过这样一束红玫瑰,上面还留着温正辉亲笔写下的字迹。
再然后,就是摔门而出,回家,争吵,失望,决心离家。
她好像记起来了一些东西。
“窈窈?”棠月见她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没事吧?别生气了,至少伯父记得今天来看看你妈妈,说明心里也还是惦记着她的……”
“……也可能就是随便叫手底下某个助理送的呢?”
温窈蹲下将垃圾袋打包,又回头将装过玫瑰的花瓶也一并拎去洗手间,要将这屋子里她爸留下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装模作样。
假惺惺。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温窈一边在心里愤怒发泄,一边拧开了洗手间的门。
里面没有开灯,但就在温窈打开的一瞬间,却借着外面的光亮瞥见了里面有一个人影。
温窈心跳骤停。
“你——”
下一刻那人影便将她一把拽入幽深的狭小空间内。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阳光与声音,只余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嘘——”
那人抬起帽檐,寂静漆眸无声地望着被他捂住嘴的女孩,柔软的唇蹭过他掌心,他半垂眼帘,不发一语地将手里的玻璃花瓶放在水池边。
刚才温窈吓得手抖,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接住,瓶子已经摔得稀碎。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