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须接下的任务吗?为什么不拒绝呢?我们可能算不上朋友,但是关系也没有那么差……这是我自己的错觉吗?”文一一问道。
“……因为,我是要消灭所有悲伤,”奥克鲁斯回答,“我挑选雇主,并不看他们的身份,也不在乎到底有多少报酬,我只会选择最痛苦的那些人,接受他们的任务。”
最痛苦的人?
文一一苦思冥想,从自己来异世界的第一天开始扒拉,甚至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人痛苦的事:“我有让人这么痛苦吗?”
“或许你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让人痛苦了,大小姐。”奥克鲁斯仿佛也不想动手,跟文一一聊起那个雇佣他的人,“要杀你的人在王都,曾经是皇家学院的学生,目前正在停学中。”
这让文一一更想不通了,她和皇家学院的交集也就只有当家长去开家长会,为什么会有学生会这么恨自己?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文一一感觉自己太无辜了,“我甚至没去过学校几次啊?”
“这个就要问问你自己了。”奥克鲁斯伸了个懒腰,“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大小姐,再不逃跑的话,我可要动手了。”
文一一没等奥克鲁斯倒计时,立刻朝着庄园的方向跑了过去。
希望那个骑士已经带着增援过来了,不然她搞不好真的会小命不保。
而且,如果她死了的话,恶棍组也会伤心的吧?起码法尔和飞岚肯定会难过,如果他们两个的悲伤够了奥克鲁斯的标准,那奥克鲁斯搞不好要一直惦记着杀法尔和飞岚。
被这种超强杀手惦记着,岂不是吃饭都吃不安稳?
文一一埋着头朝着庄园的方向狂奔,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跑的这么快过。
过于勉强自己的后果就是心跳快的似乎全身的血管都跟着共振,嘴巴里有一股铁锈味。
即使竭尽全力的奔跑,文一一还是被奥克鲁斯追上了。
比起都快喘不过气的文一一,奥克鲁斯的神态轻松,就像是散步一样拦在了文一一面前:“抓~到~你~了~”
文一一握紧了自己的包,里面有一个十分坚硬的玻璃瓶,她准备在奥克鲁斯攻击过来的时候就用这个玻璃瓶打他。
可能没什么效果,但是她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明明这么努力,却还是逃不掉,真的太遗憾了。”奥克鲁斯走向了文一一,“放心好了,不会痛的。”
文一一从包里拿出玻璃杯,直接朝着奥克鲁斯丢了过去。
奥克鲁斯轻松地接住了杯子,似乎真心实意的夸奖:“好厉害的攻击,我差点就被打到了。”
文一一跑的太急,停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如果你杀了我,是不是就要去杀为我的死伤心的人?”
“是这样没错。”奥克鲁斯回答,“那个公爵小鬼,那个混血和黑头发的小子都是接下来的目标……嘛,“活下来的,大概只有斯梅德利,毕竟,他是个没有心的人。”
即使在这种生死关头,文一一还是忍不住反驳:“他不是那样的人。”
奥克鲁斯摸了摸下巴,笑着反问:“哦?所以我也应该去杀了他吗?”
“当然不是!”文一一抬高了声音,“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不是你动手,我自杀的话,是不是你就不会去追杀为了我死去伤心的人了?”
“这个嘛……”奥克鲁斯思考了片刻,“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让我想想……”
剧烈的风刃向着奥克鲁斯所在的位置切了过去,奥克鲁斯灵巧的闪开了攻击,风刃直接洞穿了地面,掀起一片碎石和尘埃。
剧烈的气浪让文一一忍不住闭上了眼,等到再次睁开时,她看到斯梅德利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别怕,一一姐。”斯梅德利的声音不复过去的柔和,变得低沉而严肃,“我会保护你的。”
“说的可真厉害啊。”奥克鲁斯手中的小刀拖曳着流水,组成了一把由水构成的透明刀刃,“手下败将。”
说话间,奥克鲁斯挥动手中的水刃,原本不足半米的水刃像是鞭子一样拉长,直向着斯梅德利和文一一舞来。
斯梅德利单手抱着文一一,将长剑横于身前。
烈风爆发,将水刃全部震碎。
水珠在空气中停顿了一秒,逐渐拉长,在空气中形成了蛛丝一样密密麻麻的网,奥克鲁斯手中的水刃重新凝聚成型,向着斯梅德利砍了过来。
由于抱着文一一,斯梅德利没法将足以切割水线的烈风环绕在自己周身,只能用盘旋着烈风的长剑招架奥克鲁斯的攻击,几次交手之后,身上就多了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即使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文一一也能看出来,这时候的斯梅德利处于下风。
“抱紧我。”斯梅德利说。
文一一立刻乖乖的抱紧了斯梅德利,争取不给他添麻烦。
斯梅德利的长剑变成了晶莹的碧绿色,剧烈的风从长剑中涌出,将他们周围的水丝席卷一空,有了腾挪空间,斯梅德利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这也只是稍纵即逝的罅隙。
因为很快,足以切割人身体的水线又一次布满了周围。
眼看着为了保护自己,斯梅德利身上的伤口多了一道又一道,文一一再也忍不住开口:“要不……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不。”斯梅德利拒绝。
“还是听大小姐的话比较好吧?”奥克鲁斯笑着说,“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那个公爵小鬼吧?在我动手杀大小姐的时候,说不定你就有机会杀了我,保护好你的公爵大人哦?”
斯梅德利没说话,再一次用狂风卷碎了周围的水线。
“你是想要等待援军?”奥克鲁斯仿佛被逗笑了,“在援军抵达之前,你们两个都被我杀了的概率更高一点,不是吗?”
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