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诏狱第一仵作 第336节(1 / 2)

姚娘子察觉到他的视线,回了一个妩媚笑容,可谓是嚣张极了。

申姜……是没辙了,看向叶白汀,少爷快,给她点颜色看看!

他还悄悄看了眼指挥使,不是我们不努力,是对方太狡猾,指挥使可别着急上火,这还有时间呢,少爷肯定还有本事没发挥出来呢!他还真就不信了,今天破不了这个案子!

岂料指挥使根本没有着急上火,目光也没有半点催促的样子,反而其内墨色缓缓,似有笑意,好像在期待什么的样子……

仇疑青当然很期待,小仵作的每个样子,他都很期待,他很喜欢小仵作破案的样子,验尸时的专注,对峙嫌疑人的围追堵截,漏洞的发现及挑破……这样的每个瞬间,都让他心动不已。

众人视线中心的叶白汀,也没什么特殊举动,只是看着姚娘子,说了一句话:“是魏士礼,对么?你手中所有这方面的客人,最后都转到了他手上,所有后续事宜,皆由他一手操办——吏部的蛀虫,是他,对么?”

姚娘子看着叶白汀,脸上的笑缓缓收起,眸色慢慢变的凛然,愤怒,最后似是气极了:“你怎么知道!”

叶白汀便转向魏士礼:“别人都已经招出你的名字了,魏侍郎不解释一下?你在吏部都做了什么事?因何官运亨通,背后是谁在为你保驾护航?”

魏士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何局面,登是冲气冲顶:“她在污蔑我!”

叶白汀:“哦,是么?”

“你瞧不出来么!刚刚你问她,她还什么都不说,各种抵赖,你一提我名字,她立刻就说是,这什么意思,”魏士礼两眼冒火,“这是拿我当替罪羊,找我背锅呢!”

叶白汀当然知道,提他名字当然也是故意的,总得给姚娘子一个机会不是?

哪怕铁证如山,北镇抚司结案也是需要口供的,姚娘子死活不招,上刑固然可以,但那不是他风格,姚娘子所想,无非两点,一,最大程度的保住自己,二,不能把上面的人牵扯进来,那小鱼小虾呢?

给她一个错觉,让她以为北镇抚司认错了人,只逮到了底下的小人物,她会不会当机立断决定舍小保大?毕竟要是都不招,都不认,锦衣卫继续查下去,上头的人可未必安全了。

现在好了,姚娘子自己亲口承认,有这条‘买卖链’,既开了口,后续就好办了。

他微微笑着,转向姚娘子:“怎么办,人家不认呢,姚娘子,你若不给些证据,就是无端攀咬了。”

姚娘子心下快速转动,也很快有了决定:“我不就是证人?花牌是我送到他那的,事是他办的,锦衣卫不也已经查到了?若这不够,我在京城有座私宅,柳树胡同往里第三家,书房暗格后的抽屉,锦衣卫可着人去拿来一看。”

申姜神气一清,真有了!他立刻招手,让人去取。

既然姚娘子认了,此事落定,再也翻不出花来,叶白汀便不再问姚娘子,重新看向魏士礼:“魏大人现在可还觉得无辜,被姚娘子拉来背锅了?若如此,真正的锅应该在谁那里?”

魏士礼满脸阴霾:“你锦衣卫破案,倒来问我?吏部不只我一人,办差的也不只我一个,谁人更狡猾,谁都经了手,谁善射惯会骗人,你们不都知道?”

第243章 都是我干的

魏士礼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视线转向方之助,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

这个人善射,惯会骗人做谎,现场还留下了证据,你们锦衣卫找凶手不怀疑他,却来怀疑别人?

叶白汀却没有被牵着鼻子走,定定看着他:“魏大人不懂射艺?”

“准头不佳,不擅长,平日也未有此爱好。”

“你同两个死者没有仇怨,与潘禄也并无不和?”

“当然,我没理由,也没必要对他们动手。”

魏士礼回应的很平静,看起来落落大方,一点都不紧张。

“那我这里便有个问题,要请魏大人解惑了,”叶白汀手搭在案几上,身体微微前倾,“樊陌玉遇害那晚,魏大人分明没有醉,因何装醉,离开酒局现场?你并没有同谁结仇,也没有立刻紧要必须做的事,那是贺你升迁的场子,缘何借口离开?”

魏士礼皱眉:“你怎知我没饮醉?我没醉,那花船姑娘怎会伺候不了我?”

“看来还真是没醉,不然怎么这么清楚,花船姑娘对你的身体……有过尝试?”

“我当时醉了,当然不知道,可我不会醒的么!”魏士礼有些不耐烦,“船上出了人命那么大的事,我醒了总要问一问吧?就算我不问,你们锦衣卫不都把什么问清楚了,我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魏大人酒量可不浅。”

“呵,酒量,”魏士礼嘲讽一笑,“我就知道锦衣卫要拿这个说事,酒有不同,人的状态也有不同,有时就是易醉,有时就是不易醉,我那夜状态不好,早早饮醉,锦衣卫无凭无据,非要以此定罪,我无话可说。”

叶白汀视线滑过他的脸:“魏大人可知自己离席时,抱了两个酒坛不撒手?两个酒坛你抱回房间时是满的,之后被你喝的一滴不剩,歪倒在房间中,一点都没浪费……”

魏士礼:“我方才不是说了?就是因为饮醉了,才会不知深浅,下意识贪酒更多,便抱了酒坛,若我未醉,并不会如此选择。”

“所以,那夜魏大人真醉了。”

“是。”

“所有行为,都是无意识中的醉酒行为,自己根本无法选择?”

“是。”

“那当夜发生的事呢?可还记得?”

“不记得,”魏士礼看着叶白汀,视线不躲不闪,“我饮醉了,正常男子的身体反应都无,况且外面发生的事?所有一切,我都不知道,不记得。”

“那中间也未曾出去过了?”

“未曾。”

叶白汀浅浅叹了口气:“那夜魏大人有些不懂怜香惜玉啊,我见你面冠如玉,秀雅风流,欢场中很吃得开,自己也很享受,为何那夜要赶那位姑娘走?真的不是装醉,给自己留空白时间?”

魏士礼皱了眉:“那姑娘自己接客都不注意收拾,身上臭,我还不能赶了?”

叶白汀意味深长:“哦,饮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却清清楚楚记得,姑娘身上的味道。”

魏士礼:……

叶白汀:“锦衣卫仔细查了那姑娘,诚然,她身上有此缺陷,但她自己非常注意,时时用着药,从未失礼于人前,那夜也不止接待了你一个客人,所有人都说没问题,并未有任何异味,那姑娘自己也很注意,也说没闻到,怎的就你这个饮醉了的人鼻子灵,能闻到?你是真的闻到了,还是早就知道这姑娘有这小毛病,故意拿来利用?锦衣卫已查清,这个姑娘,是你从酒局离开时,亲自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