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那样做,乌列尔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而那便违背了你的责任。」
「所以我离开了。但所谓责任,不是每个都能轻易接受的啊。」
他露出了微笑。
「我不曾后悔。所以,在听见少年...虽然当时回答的是你的羽毛,但当他说不曾后悔时,我感到释怀。没有更好的做法,那么就应该对现在的最善释怀。」
「您说的对。」
「不过,儘管难以形容,在听见你说你曾后悔过时,我反而觉得安心了。」
如果不曾后悔,也就是认为现在便是最好的情况。
或许,需要一丝后悔,才能有挽救与补偿的存在。
「我也许也想从谁口中,听见一丝后悔吧。」
才能救赎,才能挽回,才能弥补。
但,尚未听闻。
「你知道乌列尔已经成为炽天使了吗。」
「他亲口告诉我的。」
「是吗。炽天使,是比谁都还拥有更多爱情的存在,然而乌列尔却直到那名少年的出现,才逐渐懂得如何爱上自己,更知道如何爱上他人,以及理解他人对他的爱。就算他已经明白你离开的理由,或许还需要点时间,他才能理解你当时的痛楚吧。」
「...只要他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就算不理解,我也能释怀的。」
「的确,因为事到如今的理解毫无意义,就算道歉了、道谢了,一切也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不仅是乌列尔,那名少年也是,他们都才刚得到真正的爱,正准备迈向真正的幸福。所以,这句话得由我来说出口,或许我也是为此而前来的。」
「...?」
「谢谢你,青鸟。寧可斩断自身的幸福,也选择成就了乌列尔的幸福。」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办呢?
在乌列尔问出口之前,其实青鸟早已经无数次的,在心中想过一样的疑问。
但他是青鸟,他看得见后果。
所以他从未说出口,直到乌列尔开口为止。
就像火车一样,所有人上车都是为了某时某刻某地下车。
火车不会是任何人的目的地,但会是载着他们前往终点的存在。
曾以为这样就够了。
斩断的青色丝线,总有一天会再次连结的。
但就算找到了下一份幸福,曾经怀抱过的心意,曾经付出过的努力也不会消失。
每次对上眼时,心口的痛楚不会减弱。
每次思念时,后悔时,眼角的酸涩不会去除。
为什么是他呢。
无数次的疑问,永远得不到解答。
「您也是炽天使吧?米迦勒大人。」
米迦勒微微点头,肯定了青鸟的疑问。
青鸟露出淡淡的笑容。
「谢谢您。」
儘管没能成为乌列尔最后的幸福,他也已经从两名炽天使手上,得到了许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