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煌的尾巴都翘了起来,「那是当然,如果没有这颗金头脑,根本甭想活到今天。」
冬凌摸摸鼻子,一边想着,想不到他这弟弟除了聪明,居然还挺不要脸的。
荧煌掏出一把钥匙,「我的房号是十八,你呢?」
冬凌将身上所有口袋翻了个遍,终于在裤袋里找到一支鏤刻着数字「8」的钥匙。
荧煌着打了个响指,「先去你那儿。」
冬凌想也没想便点点头,毕竟八号房要比十八号房近多了。
每一道门之间的距离莫约五米,房门左右相错,这设计大概也是为了避免两个对门的人同时开门的危险。房号沿着长廊一左一右地延伸下去,就在两人心想快要到了的时候,却发现舱房区的第一节只到六号就结束了。
六号房后不远处就是一座小拱门,穿过拱门后右手边很快就看到了七号房,而在七号房后头就是冬凌的八号房──正当两人迫不及待地穿过拱门时,一阵震天的怒吼声倏忽传了过来。
「你把贝琪带去哪里了?!」
荧煌脚步一顿,连忙伸手拽住冬凌往拱门的暗处一闪,长廊转弯处的阴影正好遮住了两人,却没能挡住声音。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贝琪,你有完没完!」
「下午时我分明见到她和你在大厅里!你们还有说有笑的上了电梯!贝琪是一头亚麻色头发的女人,你别说你不记得!」
「……」
冬凌忍不住从荧煌怀里鑽出去趴在墙上,朝那儿一个劲探出头看个究竟,「啊!是刚才那个外国佬……!」
冬凌啊出声的同时,另一边一支暗器立刻他们飞了过来,「谁?是谁在那里?!」
荧煌立刻伸手去拉他,但还是慢了一步,冬凌只感觉到一道劲风从身旁擦了过去,接着手臂上便感到一阵难耐的刺痛,登时将他的袖子染得鲜红。
「呜……」冬凌立刻摀着手臂蹲了下去。
「到底是谁?!」那名外国佬朝这儿吼了几声也没等到回应,一边碎念「难道这泼妇还有同伙」一边抬起脚就要走过来。
荧煌的脸色一沉,立刻将冬凌推回拱门的死角,旋即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具迎了上去,「哎,两位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在大庭广眾之下吵成这样,多伤和气……」
那个外国佬看清了走出阴影处的荧煌,啐了一声,不屑道:「你是刚才在大厅里帮鬼说话的傢伙。」
冬凌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
「哎,他可不是鬼。」荧煌笑着摆摆手,一边自然地往金发姑娘的前面一站,冬凌这才发现,那名金发姑娘居然不比荧煌矮多少──还真是个高佻的美女!
荧煌话锋一转,对外国佬问道:「请问两位,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外国佬更用力地啐了一声,「哪来的小白脸?居然敢插手管老子的事?!」
听着一个外国人用流利的中文一口一个「泼妇」、「老子」,荧煌和站在一边的冬凌忍俊不禁,然而此举却激怒了那名外国佬,他愤怒地朝荧煌以及被他护在身后的金发姑娘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给老子让开!让我杀了那个泼妇!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杀了!」
荧煌瞇起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声音一沉,「我说这位大哥,你难道真打算在这里挑事吗?」
阶梯方向传来成串的脚步声,下一秒,红发的高大年轻人便出现在视野中,他一开口,粗獷宏亮的声音便在船舱内响了起来:「喂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傢伙到底在吵什么?」
冬凌顺着他的声音望去,还有一名黑皮肤青年也跟在他身后。
在那两人身后,一名留着黑色长发、身穿浅绿色高领羊毛衫的年轻男子也出了声,声音清冷:「才一开始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是嫌船上生活太无聊吗?」
荧煌维持握着他拳头的姿势,微微侧过身,往身后一指,「如果你要打架,我乐意奉陪,不过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要是你真的杀了我和这位姑娘,怕是就再无法洗脱『鬼』的嫌疑了。你可别忘了,只要处决了鬼,大家都能拿到丰厚的赏金。」
外国佬的眼神在荧煌身后转了一圈,忿忿的抽回了拳头,在木造地板上踏出了一连串又急又响的闷声,飞快地鑽进了走廊深处,掀起了一地灰尘。
荧煌朝着那外国佬离去的背影扬起眉耸了耸肩。那两名酷似混混的高大年轻人,以及他们身后的黑长发男人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也纷纷朝走廊深处走去。
金发姑娘身为事主倒是落落大方。她回过神,立刻提起白色洋装的裙襬,自然的朝荧煌行了个提裙礼,笑道:「我是伊芙琳。我才刚找到自己的舱房,那个粗鲁的傢伙立刻从后头追上来拽住我,还说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话,一直嚷着什么贝琪贝琪的,我也是一头雾水,幸好你们来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他会作出什么事来。」
眼看那名外国佬总算肯罢休,冬凌松了一口气,正想走上前去,忽然一名头上盖着连帽的姑娘风风火火的抢在冬凌前头衝了出来,「刚才那个人好吓人啊!你们、你们都没有受伤吧?!」
荧煌一愣,旋即再度掛上和煦的笑容,「我们都没事,多谢关心。请问您是?」
姑娘把外套的帽子从头顶掀了下来,露出红彤彤的圆脸蛋和垂在肩膀下的两条长辫子,冬凌这才发现,这不是害他差点被误会的姑娘吗!
「我是小净,是贺夫人的生活保姆。」
荧煌朝她露出一排白亮的牙,笑得爽朗,「我是荧煌,和我哥哥一起上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