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呢?爸耳根子软呢?”
“你爸跟我保证了,绝对不会打扰罗青昊一家。”
“就是。”外婆这时候开口说:“要是开了这个头儿,以后还得了,肯定不能这么来胡来。”
“不胡来,他们就在我家不走了。”周小雨又接了一句。
张美群满脸不高兴。
外婆叹息。
周悦气的不行,周家人脸真大,坏事做完了,拍拍屁股,厚着脸皮又来求人,周悦气的要出去骂人,被张美群伸手拉住说:“你别冲动,先让你爸爸说说看,实在不行,我们再商量,放心,有妈在,妈不会让你吃亏的。”
周悦这才冷静下来,问:“那周向龙周向虎还在南州?”
“嗯,没钱不放人,说是再不掏医药费,就送他们去坐牢。”
“那被打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躺着。”
周悦皱眉,问:“因为什么打架的?”
“就是口头上争执,你也知道周向龙,是你爷爷奶奶的大孙子,宝贝的很,一点儿也不知道管教,这不出事了。”
“他真是不长脑子!”
“可不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关我们什么事儿,他们打了人,他们就该受惩罚。妈,也不早,你也去睡觉吧。”
张美群叹息了一声,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周悦不以为意地说:“随便他们,我们该干嘛干嘛。”
结果周继业、周淮山加上哭哭啼啼的周二娘愣是待到半夜才走,他们走后,周继业先是把堂屋被周继业三人踩脏的地儿扫一遍,接着将小泥炉塞上,就着小泥炉上坐着的热水,正要洗脸时,周悦走了出来,喊:“爸。”
“诶!”周秦山利落地回一句,回头看周悦。
周悦绷着脸问:“周向虎那事儿,你怎么说?”
周秦山目光有些为难,问:“你说怎么说?”
“我问你。”
“我、我也不知道。”周秦山低下头,他确实不知道,不管他和周淮山怎么闹,那都是亲兄弟,可是亲兄弟是什么的人,他最清楚,而且他不能因为亲兄弟却伤了亲女儿啊,不待周秦山再说,周悦开腔说:“我不管他们怎么闹,反正罗青昊这层关系,他们想都别想!”
周悦这话说的狠。
周秦山被惊的又一次抬起头,看一眼周悦,手里拿着毛巾,勉强地笑了笑说:“放心,肯定不会的。”
周悦觉得自己对周秦山的态度太硬了,可是她又不是周小雨,在哪个亲人怀里都能打滚,即使父女两个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周悦对周秦山还是有距离感,所以意识到态度有问题,但想改变很难,末了,周悦尽量软和一点,说:“你早点睡吧。”
“诶好。”
周悦转身进了西房。
周秦山则继续洗脸洗脚。
第二天早上,整个村子都知道,这临近年关,周向龙、周向虎把人打的进了医院,被打者家属要把周向龙兄弟两个送坐牢,送坐牢可不是小事儿,大家伙还都被吓着了,看周家人面色难看一大早收拾收拾就朝大坝上走,大家就简单地打声招呼,也没敢多说,然后私下来,却把这事儿给传个遍了。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都不算事儿,毕竟有罗家在,罗青昊的爹可是当官的。这么认为,总得有人落实啊,于是大家将目光都投在周悦身上,看到周悦吃过早饭拿着书本和苏静静、杨明明一起去胡奶奶家,大家都认为周悦这是找胡奶奶求情去了,结果两三天过去了,罗家那边一点没有动静,周二娘、周奶奶每天红着眼睛,一遍遍地朝周悦家去,周悦像是没看见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有好事儿的村民问:“周悦,你可知道你两个哥哥的事儿?”
周悦问:“什么事儿?”
“就是打人的事儿。”
“哦,知道。”
“那你怎么样说?”
“什么我怎么说?打人是不对,小学老师就教过,不对的事儿,自然要受罚了,不然怎么办?”周悦反问。
村民陪笑着说:“是是是。”
自此,村民们知道周悦的意思。
周悦的意思一直很明显,该惩罚的就惩罚,不能目无法纪的维护,因此在胡奶奶询问周悦需不需要帮助时,周悦也表明什么因就有什么果,不会护短,胡奶奶把这话说给罗秋泉、苏影听时,罗秋泉、苏影十分开心,毕竟罗家的人都是公平公正的,只是,周向龙、周向虎这事儿要怎么解决呢?
周悦没有说。
罗家不再过问。
周秦山一直头大,因为周继业一家子每天都上门讨伐似的,周继业、周奶奶更是指着周秦山鼻子骂周秦山没有良心,正好被刚从罗青昊家回来的周悦看到,周悦反问:“奶奶,当年我爸从拖拉机上摔下来,至今脚还有些跛,你看不到吗?”
周奶奶一愣。
周悦十分不客气地说:“我们都快要饿死了,你们做什么了?”
周奶奶脸色很难看地问:“周悦,你这是铁了心地不让罗家帮我们了?”
“对!”
“罗秋泉一句话的事儿,你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