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有人在路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政务司司司长。
他的耳朵被割去一隻,整个脑袋都是鲜血,捡到他的路人都吓坏了,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起谋杀案。不过好在他耳朵上的伤口经过专业的包扎,这才没有让他的伤口因为细菌感染发生进一步的恶化。
根据他的口供,那天他正在家里戴着名錶、喝着茶,突然被人一棍敲晕,装进袋子里拖了出去。在被俘虏的几天里,他都一直戴着头套、蒙着眼睛,吃食物的是一种类似麦皮粥的东西,被莫里亚蒂直接用一根塑胶管插到喉咙里直接餵食。
这是唯一一条线索,桥本绝不会就此放过。
一番药理性催吐后,司长在眾目睽睽下吐出了一滩散发着酸臭的淡黄色粘稠液体,液体里还有一个比手指头还要小的胶囊,打开它,里面装着的是一张纸条:少白费力气了。
正如莫里亚蒂所说,无论是在呕吐物、胶囊还是笔墨上进行化验,都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突破性的线索。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最后什么都没收穫,可谓竹篮打水。
……
早上十点。
桥本坐在署长的办公室里,揉着脑袋。他已经整晚没睡过了,脑子里的流窜的、闪烁的想法让他无法安然入眠。
他想了一晚上都还没搞清楚这个疯子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就目前来看,他似乎是想让自己对身边的人都充满猜忌。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对桥本而言,警方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工具罢了,自己随时可以替换或者选择不用,是否该警惕对他们根本不会影响任务的进程。
沿着猜疑这一目的推理下去,桥本又推断出莫里亚蒂是想在自己心中种下一颗猜忌的种子,生根发芽,这样一来,自己就会对其他人、成酒,甚至「组织」保持猜疑的态度,最后做出一些违背「组织」命令的行为。
除此之外,桥本脑子里还想着另外一件事,内奸。
明明藏在暗处,却能完全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这让桥本开始怀疑自己的队伍里出了内奸。
但队伍里的人都是自己随机挑选出来的,在选出来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选谁,如果这都能被安插间谍,要么是莫里亚蒂运气好,要么是他把整个警局里的人都收买了。
桥本抬起头,盯着电脑显示器上的摄像头,回想起对方宛若二进制之神般的黑客技术。
看来多馀的电子设备只会是累赘。
桥本这样想着,手边的电话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对方是未知来电显示。
「桥本探员,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游戏规则。那我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现在,我宣佈第二个命题——道德,只是情绪的勒索。」说到这里,莫里亚蒂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我限你在五分鐘之内召集成酒探员,并在一个小时内前往圣保禄医院,否则我会斩下政务助理的五根手指,加到你们早餐里,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果然,这次的游戏和成酒有关。难不成他是想让自己对成酒產生猜忌?
桥本暗暗提醒自己,这次不要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
「和上次一样,我允许你利用警方资源对我进行反追踪,也可以在医院附近布下人手,但不能踏进医院半步,否则,手指。」
「现在,开始。」
有政务司司长的耳朵作为前车之鉴,桥本毫不怀疑莫里亚蒂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他走出办公室,开始张罗起来。
和昨日的状况差不多,几辆掛着警车车牌的便车停在医院的不同出口处,只放下桥本和成酒二人。
当桥本走到医院门口时,口袋里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桥本也是有备而来,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蓝牙耳机,连接上电话,然后把电话收回口袋里,「你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说话间,他还不忘抬头看了一眼医院门口的监控电视,眼中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莫里亚蒂道:「别着急。现在,你走到柜檯前,告诉他你叫欧阳顶天,预约了去探访病人的。」
桥本皱着眉,领着成酒,走到柜檯前,重复了一次莫里亚蒂的话,把那个不怎么雅观的名字报给了前台的工作人员。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白口罩、全身上下都穿着白色的工作人员便带着二人走进电梯。
三人乘着电梯,来到了六楼,电梯门打开后,桥本先是探头出去,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走廊上除了零零散散的两三个护士外,就没有了其他人。
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桥本跨出了电梯。走廊很安静,除了推车车轮发出的些许声响外,就没了其他声音。霎时间,桥本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这里是医院,保持医院安静是每个人都该做的事情。
护工领着二人来到了一间掛着602牌子的病房前,告诉桥本他们要探望的人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