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潜台词是……她怎么回来的?
“昨晚你喝醉了。”应曲和将早餐统一搁在餐盘里,带着她往餐厅走,“还记得昨晚干了什么吗?”
西米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应曲和拉着她坐下。
还好不记得,否则又得害羞地躲着他。
应曲和在她身旁坐下,抓过她的后脑勺,拿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说:“这几天辛苦了。”
“不,不辛苦。”
“快吃饭,待会送你去上班。”应曲和揉了一把她的后脑勺,松开她。
西米备受鼓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她叉起一支香肠,送进嘴里慢慢咬。
应曲和不紧不慢剥鸡蛋,直到一颗蛋光溜溜,搁进她餐盘,告诉她:“厨房里的事,我大概知道了。”
西米咬香肠的动作一顿。
应曲和见她保持嘴含香肠的动作,尽量克制自己,视线瞥向别处说:“水爷这个人,倚老卖老也不是头一回。他在脏苦的水台干了十几年,始终没有得到提升,见你做得比他好,心里自然不舒坦。至于鬼烟枪,这个老头性格奇怪,但他在厨房无论对谁,都只看能力,一视同仁。”
西米想起昨天鬼烟枪凶她,并当众给她难堪,低下头,嘴角抿了抿。
一视同仁她不赞同。
应曲和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说:“西米,你知道鬼烟枪为什么会当众责骂你?帮水爷而不帮你?”
“不就是因为我是新人?这有什么可想的。”
应曲和:“应食轩对待水鲜处理一直有自己的规则,厨师处理鱼类时,不能戴手套。一来是怕手套影响操刀灵活,二是怕手套接触肉质,使肉质发生变化,不要小瞧这种细微差别,可能会毁了一道菜。”
“要求这么严格?”
应曲和问她:“新入职一个环境,难道不是应该先看员工守则?”
入职后人事经理给她发了衣服和员工守则,她大概翻阅了一下,觉得与西家食楼规则相差不多,便没在往下看,塞进了衣柜里。
西米抓抓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会仔细看。”
应曲和拍拍她的脑袋,说:“以后他们周末晚餐,你不用跟他们一起,我会准时来接你。以前总店不是没有进过女厨,但没过多久,都申请调去分店。我本以为是她们受不住总店的高压模式,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原因,这一次你的事给了我启发。”
西米嘴角一扯,嘀咕道:“所以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老板,很难得体恤民情啊。”
应曲和:“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嗯?”
应曲和道:“小狼我送走了。”
“啊!?”
这个太突然了,简直没有任何预兆。
应曲和牵过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额手背,“季东霖说得没错,我得顾虑你的安全,狼性难驯。”
昨晚应曲和还犹豫,今早看见小狼将一只老鼠凶狠地摁在爪下,用爪子抓地血肉模糊,血腥让小狼本性暴露。
西米“铛”一声放下瓢羹,趿拉着拖鞋跑到后院。
ulrica趴在狗屋外,喉咙里发出抽泣的声音,身体一抽一抽地,狗眼泪狗鼻涕随着身体抽搐而外流。
西米蹲下抱起它的狗头揉了揉,回过身看站在远处的应曲和:“ulrica这是哮喘犯了?”
应曲和淡淡道:“它是在伤心难过,哭。”
“……”西米第一次见狗哭地这么难过。
还是一条体重过百威武雄壮的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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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条猛狗,心理素质居然比她还弱,能不能好好当狗了?
本来西米只想确认小狼是否已经被送走,结果看见黑背哭得这么伤心,真的是世界观都被刷新。
西米安慰地揉了揉它的狗头:“好了别难过了ulrica,长痛不如短痛,小狼迟早会被送走啊。”她又扭过头看应曲和:“你把小狼送到哪儿去了?”
应曲和:“林业局。”
见ulrica哭得这么伤心,他也蹲下揉它的狗头安慰,然而ulrica头一甩,起身爬进狗屋,正眼也不瞧应曲和。
铲屎官抢了它的娃,还想来安慰它?
妈的。吃屎去!夺娃之痛永不能忘!铲屎官吃屎去吃屎去!!!
西米仿佛都能读懂ulrica的沸腾的狗心。
小狼走了,西米都没来得及靠别,心里空落落地,心情只比ulrica好那么一点点。
早餐后应曲和送西米上班,车子开到门口,电动大门刚朝两边拉开,ulrica迅速跑了出去。西米瞥见那一抹迅捷的黑影,摇下车窗探出半截身子,喊了声:“狼王!你回来!”
ulrica不理她,很快消失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