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摸了摸下巴,将车开出一小段路,又停在路边,让他醒醒酒,稍作休息。
这个司机跟了沈屿阳5年,严格来说,沈屿阳算是个很好相处的老板,他有少爷气质,却没什么少爷脾气,说不上斯文内敛,但绝非嚣张跋扈之人。
如果非要说点异于常人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混乱的私生活了。
沈屿阳这类富少一直都是娱乐记者的宠儿,他不管到哪,都能轻易成为全场的焦点,跟着他从来不担心挖不到猛料。
何况他会玩,也玩的开,疯起来时甚至会挑个顺眼的直接压进包厢里就做。
但他有洁癖,从不带人回家,迄今为止,上过他车的女人,除了沈母,就只有一个被他藏的极隐蔽的小女生。
司机一度认为她不过是个被包养的女大学生,可她对沈屿阳的态度,又着实不像个娇滴滴的金丝雀,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反倒像是对待长辈一般的乖巧恬静。
后座传来细微的声响,“——唔。”
“少爷?”司机试探的唤了声。
几秒后,车后回声,酒后的声音嘶哑性感。
“回世爵。”
司机低声应,车子也平稳启动。
今晚的酒喝的猛了点,烈酒后劲足,这会儿酒劲上来,头疼欲裂,晕的有些难受。
他转而看向窗外,车内昏暗,路灯橙黄的刺人眼,光线照进来,刚刚好在车窗玻璃上印出男人的大致轮廓,五官模糊,以往一丝不苟的发此时却凌乱不堪。
男人冷笑了声。
狼狈。
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
莫名其妙的怒了一整晚,有意思的是,他气的是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所以才会烦闷的想杀人。
想他沈屿阳这32年来顺风顺水,事业,生活,甚至是女人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中,他清楚自己的优势,也擅长利用优势来达到目的,只要是他想要的,什么都能手到擒拿。
可没曾想,当挫败感与无力感席卷而来时,他居然有瞬间的不知所措。
明明是极擅长控制情绪的人,却被激的几近暴怒,甩上门怒冲而出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