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兄突然到访,不知可打扰了师妹?"辰堂鹤见了许久不见的师妹,心情很是愉悦,他上下看了番洛倾城,只觉得女大十八变,纵然她小的时候已经如朵娇花,但长大后更是艷丽夺目,可惜这朵花不仅带刺,还刺得锐利。
"家中并无客人,并无打扰。"洛倾城领辰堂鹤坐下,然后给他泡茶。
"其实师兄此次前来是听到些风声……"脸色一改,辰堂鹤盯着洛倾城道:"传言师妹几日前上黎薑山压了名女子回府,那人和鬼婆有密切关係,此事当真?"
"没错。"洛倾城眼也没抬,将茶叶倒出放入壶中,好不悠间。
"师妹,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再说鬼婆行踪成谜,你又怎能一口咬定那人和鬼婆有关?倘若事情演变成污赖百姓,那可是有辱洛家。"辰堂鹤说得鏗鏘有力,满厅都回盪着他中气十足的嗓音。
"那人和鬼婆有关,碧玄宫已保证过。"洛倾城平静道。
谁知辰堂鹤一听碧玄宫,砰的一声拍桌站起,扯着嗓门喊道:"师兄早说过不要你和那些妖女来往!为何师妹就是不听?她们是邪魔歪道,个个阴险狡猾,师妹你很可能会被她们欺骗!"
"师兄的劝告师妹心领了,但我不会放了惜福红,只要她跟鬼婆还有关係,我就不会让她逃走。"洛倾城无视师兄的愤怒,自顾自将泡好的茶递上前。
"你为何执意要虎龙窟秘宝?"辰堂鹤没喝茶,他站到洛倾城面前盯着她。
"师兄可记得师妹的身世?"洛倾城淡淡开口道:"十一年前我年仅九岁,爹娘为了洛家仅存的鞭谱惨死刀下,那帮恶人不仅抢了秘笈,还血屠我家上下三十二名家僕,当时爹娘将我安顿在密室里逃过一劫……但师兄曾想过,你出了门却看见爹娘尸首不全,满门血腥的景象?"
"所以我拜入昆元派,就是想习武让那些恶人血债血偿。凡洛家被夺走的东西,我要将它讨回来,现在,鞭谱还差一本,就在虎龙窟内。"洛倾城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模样映在辰堂鹤眼里,看得他很是揪心。
他对洛倾城的身世并非今日才知道,十一年前那个全身染血的小娃儿跪在他和师父的面前,磕头说要拜师学艺的记忆还歷歷在目。
"你如何确定洛家最后一本鞭谱就在虎龙窟?秘宝相传百年馀,这么悠久的事情,怎能断定?"辰堂鹤希望他的师妹不要插手管江湖世事。
"那又如何?哪怕只是风声传言,我也定要去试。"洛倾城一身傲气不容忽视。
辰堂鹤见她这样,明白她不会轻易放弃。只是江湖门派全都覬覦虎龙窟之事,倘若让洛倾城被捲进去只会徒增危险,他又怎能让师妹冒险?相较于辰堂鹤的忧心,洛倾城是在必行,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洛家最后一本鞭谱。
"师妹,你可从那人口中问出鬼婆行踪?"他见识过洛倾城审问的功力,不管那人是谁,定都被整得很想当悽惨。
"还没。"她收回先前的愤慨,恢復冷若冰霜的模样。
"不如这样吧,"辰堂鹤思索片刻道:"师妹的能力师兄不是不知,既然那人在洛府地牢待了段时间,师妹今晚若问不出个所以然,可否让师兄押回五寻峰?到时消息传出,说不定鬼婆便会自己现身?"
洛倾城闻言只是沉默,她漆黑不见情绪的眼眸盯着辰堂鹤,好似在思索、又似再打量,他被这眼神盯上还是头一次,儘管身为武林盟主,不免背脊发凉。有时他真看不透眼前不过二十岁的女子,她的心思比海底针还难捉摸。
"鬼婆若重视她,也不会到现在还不现身。"言下之意,鬼婆是扔了惜福红。
"这可难说了,当今江湖唯盟主信誉最高,倘若是我放出去的消息,鬼婆定不会怀疑,只是师妹甚少出现江湖,当凭洛大当家的名声,鬼婆肯定不信,因此也不敢贸然行动。"辰堂鹤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词。
闔眼半晌,洛倾城知道辰堂鹤说得挺有道理,她区区一个洛大当家,当然无法勾出狡诈鬼婆,但若从武林盟主的口中说出,那份量定是不同。只是她不甘心在男人面前示弱,也不想低头。
"师兄这话可是瞧不起师妹?"洛倾城睁开眼眸瞥了辰堂鹤一眼道。
只见辰堂鹤立刻摆手摇头解释:"师妹误会!师兄不过看师妹如此劳累,便想帮忙而已,绝对没有瞧不起师妹!"
"好吧,"洛倾城站起,身高直逼辰堂鹤,"今晚我若审问不出,就交给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