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惜福红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倒在施翠烟的怀中。
"唔?!"她一个激灵就要起身,却被施翠烟手臂一揽拉了回去。见惜福红推拒模样,心彷佛被螫了一下,又疼又麻。
施翠烟苦笑几声,不顾惜福红意愿将她禁錮在怀中,如往昔般亲昵地在她耳边低语道:"别怕,咱在马车里,是神医嘱咐我们将你带至安全地方。"刚说是薛百花的旨意,惜福红立刻安静下来。
恍然忆起昨日宵凄玉发狂模样,惜福红垂下头无精打采。
"我们……"像是想起了什么,惜福红一改愁容挣扎起身,"花儿呢?花儿也跟我们一起出来了对不对?"
儘管薛百花曾伤过她,但这阵子相处中,她相信薛百花不会再害她。
"神医她……"瞧惜福红心心念念着花儿,施翠烟不满地撇了撇嘴道:"真是对不住阿惜妹妹,神医并未与我们一块儿出来。现下吕大教主准备召集白道来个大开杀戒,神医说暂且还得待在魔教,因此只让我们出来。"
"花儿怎么……"惜福红心想薛百花定是要掩护她们,才自愿留在穀中,顿时心一阵阵抽痛。都是她畏惧宵凄玉,是她不够坚强,所以花儿只得冒着生命危险放她们离开,她却连最后道别都来不及说……
"傻妹妹,神医自个儿待在魔教没问题的,吕教主似乎还用得着神医,定不会杀了她。"施翠烟指了指自己笑道:"惜妹妹还是先关心你的翠姊姊吧,瞧,这手腕都勒青了,妹妹在这亲一亲吧?"说完还抬起手腕凑上前,像个孩子撒娇。
"你、你怎么……我不是你的妹妹,别靠过来阿!"惜福红侧身想躲,却让施翠烟重新压回身下,这次还手脚并用,两人身躯几乎贴在一块,互相传递热度,曖昧又危险。
"怎么不是我的惜妹妹?你就是我的惜妹妹!就是!儘管你不记得我,你还是我的惜妹妹!"施翠烟不满的强调,说完还低头在惜福红脸颊上亲了几下,"吶,姊姊可不是很有风度,要是你再敢远离姊姊,到时别怪我不择手段让你真成为姊姊的人儿喔。"
"你放开!别压在我身上阿!"惜福红无辜地让人轻浮,还被陌生女人威吓,登时吓得扭身想逃离,哪知施翠烟却忽然笑了起来。
"唉呀,这是在诱惑姊姊吗?"施翠烟吐气如兰,垂下头吻着惜福红的鼻尖笑道:"傻妹妹,就凭你这小腰身扭阿扭的,也想挣脱?呵呵,倒不如说是想让人疼爱吧?嗯?"
"胡、胡说!我才没!"不知疼爱为何,但从施翠烟促狭的眼眸中可知定不是什么好事。惜福红倔强的偏过头不看施翠烟,但这模样反而更讨人喜爱,莫名引起施翠烟的征服欲。
"是吗?就让姊姊试一试,看妹妹是否真没那种意思。"说着说着,一隻白纤玉手就朝惜福红的衣底窜去,这举动惹得惜福红一阵轻颤,她讶异地转头望向施翠烟,对她踰矩的行为感到羞愤。
施翠烟却彷佛没察觉抗议眼神,像是着了魔般,指尖在惜福红腰间来回抚着。
"你!你住手!别这样……"惜福红咬着唇几乎要哭出来,就在施翠烟准备撩开碍事的衣物时,马车忽然一阵巔颇。施翠烟霎时重心不稳往旁跌去,惜福红便趁机拉拢衣衫坐起,她刚想逃出马车,却有人早一步将帘布掀开。
来人正是驾车的洛倾城,只见她脸色苍白,彷佛长年受病痛折磨似的。
"唉呦!洛当家你是怎么驾车的阿!想摔我也别摔着惜妹妹阿!"施翠烟狼狈地撑起身说道。马车只以帘布阻隔,想当然洛倾城也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无论是惜福红求饶呼喊,还是施翠烟如官老爷般的调戏话语,都让大当家十分不悦。
瞧瞧,那脸可不只是白,而是白得铁青阿。
施翠烟心里憋笑着,反观洛倾城倒没什么表示,她摀着肩上的伤咳了几声,缓道:"我要上五寻峰一趟,你且先带福红离开中原,我随后就与你们会合。"
"嘖嘖,洛当家当真守孝过人吶,但依你现下情况,上五寻峰要拿回家传兵器恐怕不是妙举吧?"施翠烟双手还胸说道。她知晓洛倾城上五寻峰便是要拿回家传长鞭,那把被用来栽赃罪名的赤红兵器。
"不需你多管间事。"洛倾城脾气固执,她认定之事定要做到。
惜福红为难地看了看两人,虽然洛倾城曾待她极为残酷,但为了她伤得如此严重,还受花儿之托,不怕吕湘音追杀也要将她们送出雾峰穀,如今她想一个人上五寻峰,实在说不过去……
"我们……我们就在山脚下等你吧。"惜福红犹豫半晌说道:"我们就在山下等你,你取得兵器就快些下山与我们会合,倘若你一直没下山……我……"
"你们就赶紧离开,莫要理会我的安危。"洛倾城接着惜福红的话说道。
五寻峰是白地道盘,而她又是罪名深重的妖女,怎可让惜福红为了自己轻易冒险?
"好!"施翠烟抢在惜福红回答前先答应,她点头笑道:"咱就在山脚下等当家消息,若一个时辰当家还未归来,我就带着惜妹妹离开,没问题吧?"
洛倾城抿了抿唇,深深看了眼惜福红后便继续驾马。惜福红见状有些过意不去,不顾洛倾城死活就离开,这样的事情似乎太过残忍,反观施翠烟,她却瞒不在乎,是对洛倾城的实力有自信,还是……
用力摇了摇头,惜福红不再多想,她望着车外急逝而去的景物,忽然有些感伤。三年前的她,与三年后的她有什么差别?这之间寧静无事的日子彷佛才是一场梦,转眼间却又陷入混乱的世道之中。
不出一个时辰,三人马车已抵达五寻峰底,洛倾城将韁绳交给施翠烟后便直接离开,并未向惜福红道别,走得瀟洒也令人担忧。她身负重伤,运功宾士至崖霆峰后已冷汗直流,但憋着口气她也要将断成两截的家传兵器夺回来。
洛倾城躲在武林总舵外好半晌,她发现守卫甚少,似乎江湖中人都为了魔教之事闹得人仰马翻,这时的总舵倒也最好闯入。洛倾城本就熟识地形,不费丝毫工夫就从侧墙偷偷溜进后院。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武林盟主辰堂鹤的卧房,他定会将重要之物藏在卧室中的秘窖。
沿路小心翼翼堤防,洛倾城拭过额角汗珠,一个跳跃成功进入辰堂鹤的卧室。但令她讶异的是房中毫无一物,除了桌椅、床铺、矮柜外,起居物品一概消失无踪,好似此室主人早已离开,连茶几上都铺了层灰。
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