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童春真突然说要来,林咨诚全无准备,还是在电话里说:“好啊,姐姐,你几号来?我去接你。”
童春真在那头无意义地轻笑了一下,她说再说,票还没买,说着就挂了电话,林咨诚没有办法,还怕童春真这趟来是要查他的岗,尤其她那一声笑,好像早看穿了他。他找了个借口从女朋友家搬出来,睡到朋友家去,女朋友问了为什么,林咨诚说:“我一个姐姐要来,我不想让她给我妈乱说什么。”
女朋友可以接受这个理由。林咨诚收了满一车的东西往朋友家塞,把那间租客走了就没人再住的房间塞得很满,像真是他一直在住的。童春真二十号来的,来前三天给他打了电话,届时林咨诚已收拾得妥妥当当,换了身好看的衣裳,抓了头发甩着车钥匙高高兴兴的去了机场。童春真没化妆,只涂了唇膏,带着墨镜,林咨诚拉着她的行李箱,俩人一起到了车上。
在机场时林咨诚便有打量童春真,童春真变化不大,一年没见,有一份生疏观照下的新鲜感,这时候已经够冷,到处是穿着靴子和羽绒服的,童春真穿了一件黑棕色的翻领短貂绒衣,下面是极紧的复古蓝牛仔裤,和一双系带的高跟及踝靴,林咨诚看了又看,童春真留意到他眼光,在上了车后摘下墨镜,那双大眼盯着他:“怎么?”
林咨诚说:“姐姐好漂亮。”
童春真笑了起来,她的貂绒大衣向两边敞开,把墨镜挂到内里的交叉领毛衫上,本就低的领子被坠得更低了,不过童春真也没什么好料展示,平平坦坦的。林咨诚说:“姐姐,你想吃什么?”
童春真说:“你订地方了?”
林咨诚说:“嗯。”
童春真说:“那就去你订的地方呗。”她嫌林咨诚磨叽,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林咨诚问:“累吗?”童春真说:“还行。”林咨诚说要不今天不去外面吃了,先休息,他给她做点。
童春真说:“你那手艺,有长进?”林咨诚说:“姐姐尝了不就知道?”
车又开了几十米,童春真带着懒洋洋的调子,跟唱歌似的才说:“那就不吃了。”她慢慢侧过去眼看林咨诚,“你不是跟你同学住?两个男的能成什么样?我订酒店了,你送我过去。”
林咨诚把童春真送到酒店,童春真在前台check in,行李箱有门童帮忙,两人空着手进了电梯。房门打开,童春真走到沙发边,斜躺进沙发里,穿着靴子的脚跷到扶手上,高高地一点一点地,她伸长了手去够茶几上的菜单,顺便把桌上的座机话筒抓过来,枕在耳朵下,举着翻看菜单,拨客房服务。林咨诚把行李箱带到客厅里,站在行李箱旁看了一会童春真,童春真打着电话,翻页时瞟了一眼林咨诚,林咨诚把自己外套脱了,衣服挂到衣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