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感觉冷冰冰的。」瘦警员小声评论。
杨仪心一进案发现场血腥味扑鼻而来,嘴里似乎能嚐出这股另人作呕的腥臭。
低矮天花板压迫着空荡的厅堂,厅堂只摆有一张神坛,一眼就可见到死者坐倒在神坛桌脚前,左右两侧的墙上掛了几幅诡异的人像画,神坛上供奉她没看过的偶像,偶像被沾满血的玻璃框罩着,不止玻璃框上是血,神坛上、地上、天花板、墙上、全是血,仔细看似乎是用血到处画上的符咒。
低矮天花板、血符咒、诡异人像画,搭配起来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但杨仪心除了觉得气味难闻外,心中没有一丝不适,反而是有股好奇心涌出,让她很想一探究竟,但眼下他得先向坐在一旁满脸鬍渣,脸掛倦容的南道二打声招呼。
南道二是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员,他嘴上叼着一根未点燃的菸,手环在胸前不发一语看着兇案现场。
「南道二学长。」杨仪心轻声的打招呼。
南道二稍稍侧头打量了一下杨仪心,用乾乾的声音说:「南町分局来的杨仪心是吧?」
「是。」杨仪心对南道二知道自己的来歷有些讶异,以为他是不会再意自己这种新人的人,过了一会儿,南道二没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兇案现场。
「学长,你是在做什么呢?」杨仪心问。
「我在等人。」
「让你久等了!」杨仪心正声:「现在我来了,可以回局里了吗?」
南道二侧头看了眼杨仪心又将目光回到命案现场说:「你要看看现场吗?看完跟我说你得出什么结论。」
「我?可是……」杨仪心只是来带南道二回警局的,但被他这样一问,内心有了挣紥,她很想进命案现场一探究竟,却又不想和这男人扯上麻烦事。
南道二侧着头看着她,见她的嘴角有些扬起,便道:「你应该很有兴趣吧?」
眼前充满谜题的兇案现场,终让杨仪心实在按耐不住,掩着兴奋说:「是的。」语毕戴上早就准备好的手套和口罩,拿出一本笔记本踏进兇案现场。
杨仪心走近神坛,发现神坛上方天花板的支架有些变形,似乎掛过重物,大体靠着神坛的桌脚,坐在一大滩血泊上,疑似兇器的厨师刀就在不远处,旁边还有把沾满血的拖把和水桶,她缓缓蹲下观察,死者男性,年约40多岁,脖子被利刃割开,大体的前襟、后背都染有大量的血跡。
「为什么兇手要这样做呢?」杨仪心起身,在笔记本上记录线索,一边小心的在房里游走,除了进门的厅堂外,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跡,窗户都已上锁,窗外如胖瘦警员讲的没有可供移动的凸出物,就算有,要从三十楼外墙逃走风险太高了。
这时鑑识人员进来要将遗体带走,杨仪心揽了一名女鑑识员问:「是谁报的警呢?」
女鑑识员不满工作被打断,给了个白眼,沉住气详细道:「是一名信徒,他说一早按门铃,死者没来开门,打电话也没接,不一会儿却传简讯给,要他先帮忙买30份早餐,给同修来的时候吃。」女鑑识员指了指放在门口两个装满早餐的袋子,「等他买完早餐和其他信徒一同上来时,发现门没关,推开门就看到这番景象,吓的赶紧报警。」
杨仪心听完豁然开朗,她开心的握着女鑑识员的手,「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他要把这里弄成『这样』了。」女鑑识员被杨仪心的举动吓懵了。
杨仪心走回南道二身旁,按捺住解开谜题的喜悦,沉着声音说:「南道二,原来你不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