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笛猜中了。
一般而言,越是偏远地区,越是重男轻女。因为各方面的限制,他们只能凭体力劳动生存,男人越多,就代表劳动力越足,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男人做主的腐朽观念。他知道旧社会的糟粕不可能一下就彻底根治,也理解这个落后的渔村会有这样的观念,但听妇人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反驳。也许是做了老师的原因,听到一些不合理的事,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将它修正。
简清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说。毕竟这趟出门是来找寻真相的,和思想僵化的他们谈关于男女平等的问题,他们一时半会儿根本听不进去,只能起冲突。一旦起了冲突,调查也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那他们的儿子是怎么没的?”萧笛忍住了教育他人的欲望,换了个话题问。
妇人难掩喜悦之情:“自己作死得呗,他家有钱,又只有一个儿子,可不得好好疼着。他妈把陶杰惯出一身臭毛病,你随便拉个人问问,村里的孩子哪一个没被他打过。不过他家钱多,给点钱就能把事平下来。只是陶杰越大越横,揍外人不说,还揍自己爹妈,那天他爹忍不住了,把他绑在柱头上想教训教训他,结果活活把孩子给勒死了。”
“怎么会勒死呢?”
简清觉得不可思议,再怎么教训,也不至于把孩子勒死。她想起那天安颜红肿的眼睛,看来是因为陶杰死了,她才会突然哭着回家。
“孩子被绑了一个下午,夏天又热,时间久了,陶杰不停挣扎,然后就死了呗。”
简清和萧笛都倒吸一口冷声,听妇人继续说:“他妈发现的时候,人都哭晕了,本来还怀着孕呢,结果早产了,生下个不中用的女娃。”
萧笛奇道:“他妈年纪这么大了,还怀孕?”
既然有儿有女,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大龄产妇在生产时,比一般产妇要危险的多。萧笛完全不能理解安颜妈妈的想法。
哪知妇人说:“儿子哪有嫌多的,有钱养,当然要多生。”
简清觉得不对,她可没在安颜家听见婴儿的哭声,而且安颜父母也没提起这个孩子。如果说陶杰的死让他们不想提起曾经有个儿子,那么那个女婴不提起的原因莫不是……
“女婴现在在哪?”简清紧张地攥紧了手。
妇人的回答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妇人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