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求其爱破镜重圆

我们结婚(2 / 2)

“多损呐你,孩子听了眼里都没光了!”

梁家乐拿抱枕扔他。

梁家驰不甘示弱的扔回去,叁十多岁的人幼稚起来,不相上下。

“哎呀,啥味儿?”梁家乐抽了抽鼻子,皱着眉看程芝,“你闻到没有,好像是厨房......”

她话音未落,梁家驰已经奔向了厨房。

几分钟后,他将火调小,撇去汤面上的浮沫后,盛了一勺递给程芝,“尝尝看。”

程芝低头时,鬓发顺着耳垂滑落,被他轻轻撩开。

“怎么样?”

“很鲜。”

梁家驰放心了,重新盖上锅盖,厨房比较热,抽油烟机的嗡嗡声盖过了蝉鸣。

程芝皮肤白皙,脸一红就很明显。

她抬眼看他,对上温和且直白的情意后,黛青的眼眸泛起柔光。

暧昧伴随着温度节节攀升,梁家驰去牵她的手,目光越发缱绻。

“好香啊!”

梁渡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霎时间,程芝觉得心如擂鼓,飞快将手背到身后,和梁家驰拉开了距离。

梁家驰看着她的动作,有些错愕。

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老师来抓早恋了。

梁渡对大人之间忸怩的氛围浑然不觉,吸了吸鼻子,“好香啊,爸爸,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梁家驰看着她喜出望外的样子,联想到刚才程芝闪烁的眸光,缓缓垂下眼,看向彼此之间最短暂却也最艰难的距离。

因为这个插曲,两人之前那些轻盈的,微妙的情绪骤然沉淀了下来。

厨房依旧闷热,空气又沉又潮,像吸满水的废纸,堵在胸口,令人心烦。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程芝看他动作很利落,好奇,“你的厨艺进步好大。”

从前恋爱同居的时候,多半是程芝做饭,他洗碗,有时也烧菜,小龙虾大闸蟹之类的硬菜是他擅长的领域。

刀尖顿了顿,梁家驰切开西红柿,想到了以前的事,轻笑一声。

“带孩子练出来的,别看嘟嘟现在乖得很,一两岁的时候根本就是个小哭包,又挑食......”他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多了无奈,“本来请了个营养师,但是有次嘟嘟不晓得是不是对食材过敏,上吐下泻的,后来我就自己做了。”

他的语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能听出并不容易。

甚至是程芝都没体会过的辛苦。

困惑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她妈妈呢?”

外人都说他娶了位好妻子,知书达理,文静秀美,但梁家驰委顿的情绪显然和描述不符。

“嘟嘟一岁不到的时候,我们就离婚了,抚养权归我。”

毕竟夫妻一场,为了保全谭宜春的颜面,他认下了出轨的骂名,前提是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归他。

程芝知道他这段婚姻不长,但没想到如此仓促,“为什么?”

想起别人说的是他出轨,程芝的声音便有点发颤。

梁家驰察觉到她的动摇,微侧过脸看了她许久。

“性格不合。”

汤汁开始沸腾,湿热的水蒸汽一蓬一蓬的涌出来,像一层膜裹在人身上,窒息感如影随形。

梁家驰熄了火,对上她晦暗不明的眼睛。

“你相信我吗?”

在这么闷热的环境里,他的神情却像是覆了层寒冰。

理智告诉她,可以质疑,但是看到这样的梁家驰,她说不出口。

而且她也在不断告诉自己应该要完整的接纳他的曾经,即便是晦涩,痛苦,也值得在乎。

“我相信你。”

无声的宣判结束,梁家驰提着的心落到实处。

“我们是相亲结婚的,而她一开始就有喜欢的人。”梁家驰点到即止。

程芝被接二连叁的冲击撞得有点头脑发懵。

看来梁家驰这些年来,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孩子不知道吧?”

梁家驰摇头。

“嘟嘟是你带的吗?”

嘟嘟的穿着打扮明显不是他的风格。

“她上幼儿园以后,我的工作越来越忙,没什么时间接送,嘟嘟的外公外婆都挺好的,很疼孩子,就放在了她们家。”

梁家驰不是个喜欢谈论是非的人,关于这段婚姻,他自问仁至义尽,分得也干脆,连回想的念头都没有。

只是对程芝,还是需要交待一下原委。

程芝对他相亲结婚这一点,倒也没有很意外,梁家驰这人看起来敢闯敢拼,但本质是很纯粹的,或者说比较传统,责任心重,孤傲。

“滴滴......”饭好了。

梁家乐耳朵尖,“梁家驰你在做法式焗蜗牛吗!”

“吃白食还理直气壮。”梁家驰很是嫌弃的反驳她。

“是嘟嘟饿了!”

“是姑姑饿了!”

程芝听到两人的一唱一和,探过身细看,梁渡正躺在沙发上看书,学着梁家乐的动作,把胖乎乎的小腿架在膝盖上,小脚丫粉粉圆圆,一翘一翘的。

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文静乖巧的小淑女已经有了明显区别。

“开饭了。”

梁家驰喊了一嗓子,梁渡和梁家乐争先恐后的跑过来。

“我来端菜!”

梁渡很有礼貌的对程芝也说谢谢。

五菜一汤,梁家驰给程芝和梁渡盛好汤,梁家乐朝他扬了扬下巴,暗示。

梁家驰白了她一眼,没搭理。

“程阿姨,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鱼香肉丝啊?”

梁渡忽然问她。

“嗯。”

“你不喜欢吗?”

梁渡摇头,“爸爸不喜欢。”

程芝闻言,愣了几秒。

“之前爸爸从来不点这道菜,有次还因为这件事跟妈妈吵架了。”

小朋友都是看到什么说什么,困惑的表情,令程芝有些如鲠在喉。

晚饭还没吃完,来了位不速之客,之前拜托程芝托关系转学的王芸。

梁家驰要在沙城发展的事情在街坊邻居间传得沸沸扬扬。

她一直不太满意丈夫的工作,觉得修车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体力活,灰头土脸的,很不体面,便想着让梁家驰能给吴瑞安搞一个有派头的职位。

梁家驰看到她手里提的果篮,就清楚来意了,”吃过饭了吗?”

王芸笑着摇头,打量的目光飘到程芝脸上。

上次见面是在饭局上,她能感受到程芝的清高,如今在梁家看见,却只觉得柔和,好像她本就该在这里。

梁家驰不好意思让她久等,随便吃了几口菜,“我们去书房谈吧,合同我已经拟好了。”

王芸闻言,喜不自胜,“谢谢二哥。”路过程芝身旁时,顿了顿,“谢谢程老师。”

她觉得梁家驰如今变得这么好说话,必然与她有关系。

梁家乐都佩服她的这粉精明。

程芝反应过来后,脸色慢慢变红。

“我弟这人呢,你已经很了解了,凡是他在意的,就完全不会掩饰,我爸妈的意见你完全不用在意,他们懂个屁。”

梁家乐拍拍她肩膀,“家驰这些年来也不容易,做的事是挺浑的,但也没那么坏,还望你体谅一下。”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姐弟,该帮的还是得帮,剩下的就看缘分了。

程芝轻轻点头。

并非是答应体谅他,而是觉得很多事情确实没那么糟糕,还有修正的余地。

.....

上班的日子虽然劳累但很充实,不知不觉的就又到了周五。

梁家驰邀请她去游泳。

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你会游泳了?”

梁家驰呃了半晌,讪笑,“不会。”

虽然是南方人,但梁家驰完全不懂水性,人送外号铁秤砣,掉进水里连个泡都不冒。

“嘟嘟会游泳,还蛮厉害的。”

他又开始在女儿身上找闪光点为自己贴金。

“都说女儿像爸爸,也许我在游泳方面还有无限潜能。”

程芝听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浅水区滑倒了,嗷嗷惨叫......”

两个人走在泳衣摊子旁,梁家驰迅速捂住她的嘴。

宽厚的掌心紧贴着女人柔软的唇瓣。

她的脸真小,五官线条也很纤细,眼睛尤其美丽,眼角深深勾进去,眼尾月牙般上扬,睫毛长而密,柳絮一般轻盈,像水墨画里的弦月。

“梁家驰!”

程芝瞪他,眼里的光聚焦成点,温润如玉。

梁家驰松开手,思忖片刻后,又抬起手,闻了闻,香香的。

他贴上去,感受了一下余温。

之前的缠绵又浮上脑海,给梁渡选好游泳的东西后,他拉着程芝上车。

“怎么了?”

程芝看他一副肃然的样子,仿佛有很重要的事。

“是有急事吗?”

梁家驰拉开车门,推着她去后座。

“嗯。”

他点头,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俯下身,与她鼻尖对着鼻尖,近到睫毛的影子都缠在一处。

程芝闻到熟悉的青柏香,瞳仁里映着他英俊的模样,他越发炙热的目光,像是要撩起火焰般。

“我想你了。”

梁家驰抬手,托住她后颈,缓慢地,温柔地,摩挲柔软的发丝。

“我不是在这儿吗?”

耳廓开始发热,男人的吐息声也比她的深,在近距离中,格外有压迫性,却又是柔软的。

丝丝缕缕的欲望变成无形的网,笼着她。

“我也觉得奇怪.....”梁家驰眼里浸满笑意,低头吮吸她嘴唇,忽轻忽重地勾缠着软红舌尖,“怎么越靠近,越舍不得你......”

“芝芝,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