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往东京的班机上,看着眼前的餐点,孙荧却食不下嚥。
她只要想到前天的事就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躲进去,最好可以躲到地心深处,永远不用爬出来见人。尤其是见流未辰。
他搂住她吃她豆腐没反抗就算了,居然还闭上眼睛、微扬起头一副等待什么的样子。
等待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出口,光只是在脑中描绘一个模糊的轮廓都让她全身发热。这一切都要怪孙静初,没事跟她说了那些五四三,害她一想到他随而伴之的就是许多奇怪的画面,整个人都快化成一滩热水。
她没好气地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窗外软绵的云。
现在流未辰八成以为她对他有意思,自己居然一副主动送上门的样子,让她丢脸到昨天一整天都躲在房里,只敢趁着他不在时偷溜到客厅,快速的两三口把泡麵解决后再跑回房间装死。也幸好这几天她家老爸作寿,她正好可以躲回东京避避风头,等她心情稍微平静点后再来想想怎么面对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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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孙荧上小学之前藤堂家便搬离原本居住的市郊,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着,孙静初又搬回原处。孙荧猜想或许是人老了,想远离烦嚣的市中心,享受市郊的清幽。
她下了车,眼前的房子仍和记忆中一样,白色的墙与红色的砖瓦,推开小门进去便是一条石子舖成的走道通至门口。走道两边沿途种着樱花树,夏季的樱花树梢冒着嫩绿的新枝枒,院子一片油绿绿。隔着矮墙,邻居院子内娇艳盛开的红玫瑰显得特别惹人注目,直挺着身子宛若这片绿海中的女王。
她看着曾是流家的门呆立了会,想着不知道现在是哪户人家住在里头。以前最常和藤堂勘一起找流未辰玩,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离那段岁月好远,就算她和小时候一样跨过那座矮墙,流逝的时光却是任凭她敲破门也找不回的。
佇了半晌正要拉起行李进门时,她看见隔壁的门慢慢地打开。
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会是流未辰,小时候的流未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