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说,“妖与人不同,他们有发情期啊。”
花朝想到什么,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你不知道,我有个朋友啊。”
花朝想起前世,表情纠结道:“我有个朋友,咳。”
花朝拉着师无射凑近道:“她的伴侣是妖族,然后每年的那个特殊期,都要变回原形,变回原形就算了,还偏要跟她……啧啧啧。”
花朝前世见到这类事情可不少。
她讳莫如深地和师无射道:“不行,都撑裂了呢……”
师无射明白花朝什么意思之后,面色红得都不能看了,控制不住的,他赶紧从窗边下地,推开花朝之后,转身面对着窗户。
花朝还疑惑,“怎么啦?”
师无射背对着她,站在墙边上不吭气。
花朝拉他,他手扒住了窗台不肯转身,不敢让花朝看出他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激动成了什么样子。
这太……只是想想便觉得受不了。
师无射闭着眼睛,老僧入定一样不看花朝了。
花朝扒了他几下,还以为是自己的虎狼之词把他给臊到了,反应过来后在他身后嘿嘿嘿笑。
抱着他腰身贴着他身后小声说,“你也觉得太那个什么了是吧?所以人妖不合适,但我本身对妖族,没有什么恶意。”
“我觉得你刚才说得很好,但是真要达到,千难万难。”花朝靠着师无射叹气,“三族之间很难和平共处,尤其是生性嗜血弑杀的魔族……”
花朝现在无比深刻的觉得,三族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合并。
师无射不吭声,垂眸专心以灵力清除体内滚滚烈火般的热意。
花朝贴着师无射絮絮叨叨的,她也不在乎师无射不回应,抱着他自得其乐。
对着师无射像个念经的和尚,恨不得把上辈子一生的那点喜怒哀乐,都跟他倒干净。
总之越是相处,花朝觉得他们越发合拍。
一众各宗弟子,又在这处废旧的宫殿停驻了两天,分别仔细寻看过了大殿的每一处壁画和遗留的文字一类,没对羽人族了解更多,便开始上路。
他们的共同目的是尽快出秘境,因此赶往出口方向,是天象宗带队风栖原亲自根据八卦盘推演方位,又由吉良感知调整方向,这才带上那些被寄生却还没有彻底丧失意识的弟子们出发了。
花朝凤头小舟上载着的依旧是不良于行的弟子,还有便是她在出发前,从各宗精心挑选的五行灵根修士。
这其中包括蓝印宗的那个自称薛玉山的带队修士,还有金钟谷的金厄。
花朝也不留私,大方分享出阵盘,给薛玉山看他们遇到危险,要如何开启五行诛邪阵。
薛玉山是个阵痴,见了花朝绘制的阵盘,听了五行诛邪阵之后,现在痴迷的人变成了花朝。
总是试图打听出花朝到底师从何人,整日对花朝殷勤的同门都看不下去,怀疑他们素日高高在上对人不假辞色的师兄,是给人夺舍了。
花朝倒也和薛玉山很是聊得来。花朝上辈子资质太差,灵根太杂,自身修为搞不上去,专门研究阵法符篆,薛玉山有问她必答,从古至今就没有她不知道的阵。
薛玉山缠花朝缠得太厉害,师无射看着不顺眼,要不是行路要他和武凌带人开路,他真的要揍人了。
一行人因为有吉良这个能感知妖邪的存在,一路上果真避开了很多高境妖兽,遇见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妖物。
基本上在武凌和师无射这两个绝对武力的那关,就已经清理好了。
而谢伏因为带着寓鸟群的原因,负责的是他们上空的巡视和攻防,也以一己之力,灭了几个生着羽翅的妖兽。
且谢伏为人是典型的谦和君子,八面玲珑,迅速在队伍之中和各宗弟子混熟,如鱼得水。
但是唯有九霄殿的丹宗大师姐水千雁,因为和花朝聊了两次,就无论谢伏如何巧言令色,也不理会他了。
谢伏知道,是花朝做的手脚。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花朝也没做什么手脚,只是太了解他了。
将他和水千雁说的每一句话,甚至那句话背后的意思,都提前告知水千雁。甚至连谢伏会怎么笑,如何站着,眼睛怎么眨都提前告诉水千雁。
花朝还告诉水千雁:“谢伏此人是我从前要结为道侣的人,但因为品行恶劣,为人风流浪荡,被我识破才甩掉的。他惯会勾引人,你可不要上当啊!”
水千雁和花朝也是不熟的,但是架不住花朝说得太准了。
而且花朝整日拉着她危言耸听,又不吝夸赞,把水千雁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是个人人都会惦记的仙女。
“你长这样,出门要保护好自己啊!”
水千雁自幼缺了一魂,喜怒不兴,可她并非不知好坏不通人情,她只是不擅表达。
因此短短几天时间,她被花朝的热情和俏皮给彻底折服,整日待在她的小舟之上,听着她同风栖原讨论古符法阵,越发觉得花朝可爱博学。
以至于看到谢伏扭头就走,活像是躲避洪水猛兽。
花朝乐见这种发展,每每见谢伏吃瘪,抱着双臂站在小舟之上,对上谢伏的视线,就意味不明的笑。
但是花朝这些天太开心了,她忘了谢伏前世是个多么阴险狡诈手段狠毒的帝君,他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行路几日后,在他们必须行过一段峡谷,无路可绕的时候,他们终于对上了高境妖兽——一窝生长在峡谷之中的腾蛇。
腾蛇本是仙兽,但是他们撞上的这一窝三只,明显妖化了,个顶个生一双翅膀能腾天,每条腾蛇还都生着双头,并非是并头而生双,是一头一尾皆是头,极其难对付。
不过他们知道避无可避,事先也有所准备,武凌带着师无射还有刀宗的一行弟子打头阵,谢伏携带寓鸟控制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