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念有词,嘴里喊的是:“主人宽恕,主人饶命!”
她把这些修士,当成了和花朝一起的人,花朝是主,这些就都是惹不起的。
修士们全都自发聚集到花朝身边,花朝控制着自己身体的灵力,让她自己不至于下个地,又“用力过猛”直接钻地底去。
等她站在了地面上,和众位修士齐聚,她发现各宗修士,除了先前跟着他们闯过来的,还有一些眼生的,人数还不少。
众人聚在一起,身上也没有察觉任何被寄生的异样,花朝这才上前,把为首那个自称王女的小姑娘扶起来。
她本来是打算将整个羽人族湮灭在这黄粱秘境,毕竟就算上一世的灾祸根源是谢伏,羽人族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她当然不会轻易被现在看似柔弱的一群羽人族迷惑,但是她拿到了象征族长的羽环,她至少能够先询问清楚所有事情,而不是带着修士们直接开始屠杀。
况且同这么多的羽人族正面对战,花朝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这些修士全都被寄生了呢?
现在师无射半死不活,武凌寻找地方渡劫,就凭她和姬刹这两瓣儿蒜,难不成还要硬拼吗?
一个金丹加俩筑基,对一整个上古遗族,像个笑话。
因此花朝出了缓兵之计,谋定而后动,至少等武凌渡完劫回来再说。
因此她对着羽人族的王女,态度十分谦和,开口声如暖泉,不疾不徐,拿出了她上辈子安抚人心的所有能耐。
“我们不太了解这秘境里面的情况,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对了,这宫殿已经坍塌,我们也不是故意为之,所以……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落脚地吗?”
师无射急需休息治疗,这些修士也要仔细辨别是否被寄生。
羽人族的这位王女被花朝拉着手,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不甘的眼泪还凝在眼角,却犹如跌入了一片暖池,浑身骨头都松软无力了一样。
花朝的态度太好了,她本就生得亲和可人,故意放软姿态,还轻轻拉着这位王女的手腕,王女人都呆滞了。
她呆滞了一会儿,才说:“自然,自然是有的!”
“主人,想要什么我们这里都有,这里只是地上王宫,羽人族都是生活在地下的。”
“主人……”
花朝听着一声声主人,浑身难受死了,想要纠正,但是想了想,在不了解真相之前,先顺水推舟。
于是她道:“嗯,你先让你的族人们都起来吧。”
王女一怔,一双小鹿眼睛瞪得滴溜圆。
不确定地问道:“让他们都起来?”
“嗯,趴在地上干什么,刚下完雨,宫殿也塌了,地上多脏。”
王女有些用力地回握住花朝,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她根本就只到花朝胸口的位置,是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孩儿,但是花朝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沧桑,看到了感激等等复杂情绪。
她回身,稳了稳声音说:“主人允许你们起身,快去开启地宫入口,迎接主人归家,安置客人。”
一众羽人族全都起身,他们面上露出了单纯的放松和欣喜。
参差不齐对着花朝道谢,然后几个生着羽翅的战士,便开始结了一个花朝看不懂的阵,在阵法之中,出现了一道门。
华丽又恢弘,正像是地上宫殿的复刻版。
“主人,请回家!”王女对着花朝道。
花朝到现在也别无选择,她只能静观其变,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了羽环,她对这些羽人族,有种难以解释的喜爱和信任。
她带着忐忑的众人,再度迈入真的地宫入口,而这些修士本应该有人提出异议,但是不知为何,他们都已经以花朝为首,以她的决定为先,不再有任何异议。
自阵法进入地宫,花朝亲自和司刑殿的弟子把师无射搬进去。
在路过入口的时候,她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高大到离谱的羽人族战士。
他的羽翅是洁白的,身上的肌肉却精壮虬结,线条流畅,他头上戴着一张鸟面面具,遮住了他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依然能看出格外英挺逼人。
他似乎察觉到了花朝的视线,也低头看了她一眼,面具后的眼睛对上花朝,他温顺地对她低下头。
叫了一声:“主人。”
花朝想挠头,但是她必须得端着点。
她带人进入地宫之后,才发现这里是真的别有洞天。
这里简直像是一个独立而成的世界。
不仅有富丽堂皇的雄伟宫殿,还有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
他们在外面碰到的那些蜚,正在草地上奔跑吃草,那些凶猛的闻獜,被用简易的木栏围在一处草场,十分温驯。
他们在外面看到的所有妖兽,在这里都能看到,寓鸟三两只振翅飞上苍穹,在不形成规模的前提下,显得格外的自由自在。
不光是一众修士,连花朝都看愣了。
这里是可怖难测的羽人族部落吗?这里简直像是世外桃源。
而随着他们被妥善安置下来,花朝给师无射亲自喂了水和她问各宗弟子手中搜罗来的疗伤丹药,以及水千雁给花朝的一颗极品伤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