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扬边数落,边又仔细地诊了诊,确认无误后就坐不住了。
“我得赶紧跟沈少帅他们说一声去!”
薛妙引闻言,眼瞳一转,抿着嘴任性起来:“不准去!”
薛正扬只当没听见,拎着手杖往门外走。
薛妙引一脚踢开被子就要起来,薛正扬瞪着眼直呼“姑奶奶”。
“这好事你不让沈少帅高兴高兴?”薛正扬有些搞不懂她了。
薛妙引哼哼了两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算计,“我就不告诉他,我就让他最后一个才知道。”
得,这还在记仇呢。
薛正扬翻了翻眼,也懒得理会他们这些“夫妻情趣”,把该通知的都通知了,该张罗的也张罗了起来。
沈督军对于即将抱孙子这件事,乐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所以薛妙引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到薛正扬说薛妙引不让告诉沈铎,也没追问为什么,反正只要她顺心就好。
薛妙引的小任性,在其他众人看来,无疑是担心给孩儿他爹分神才暂且保密。所以一家上下都极有默契,每逢沈铎通来电话,都绝口不提薛妙引怀孕的事情。
后来,越州相熟的圈子也几乎都知道了,只是这些权贵没事也不会往前线跑,所以消息仍旧没能传到沈铎耳中。
沈铎也争气,用了四个月时间结束了这场战争。
老韩家在炮火轰鸣之中,轰轰烈烈地倒了台。这支最后幸存的皇朝后裔,也算彻底走到了尽头,而平洲的势力也展现了新的局面。
沈铎从边镇回来时,秋意已浓。
饱受风霜的车子驶进督军府大门,胡子拉碴的沈铎从车里下来,身上的军装都因为连月的争战而失了原本的鲜亮,却掩不住那一身的杀伐英气。
他一转身,目光就被前面的身影全部吸引走了。
薛妙引仍旧穿着自己精致的小旗袍,只不过换了一双舒适的平底绣花鞋,围着洒金的披帛站在阳光斑驳的门口,挺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冲他笑得两眼明媚。
“在边镇的时候怀上的,已经五个月了。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铎站在原地,手里的军帽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滚进了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