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明天你能来。」允熙也是坚持要给她披上大衣。
「你疯了嘛!你信不信我打死新郎!」
羽熙转身,大衣被甩开落地,双拳紧握,两人互望,花圃的室外灯照亮彼此的侧脸与眼泪,一金一黑的发色也放大了截然相反的光明与黑暗,身处不同命运的两个人,交集的过于短暂,最终遍体鳞伤。羽熙不敢相信允熙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是背叛的理所当然,还要我满心欢喜的接受?脑袋坏了吧!
「羽熙,你知道我是独生女,我身……」
「身不由己?好笑,姊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开始的是你,说结束的也是你,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会不会太过分啊!」羽熙的声音越说越大,嘶哑的咆啸,为掩盖不想要的哽咽。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羽熙,我、我很抱歉,但是我们本来就不应该……」
「所以就可以背后捅我一刀?我甚至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你要跟男人结婚,姊姊,我、我现在才看清你,你够残忍的,为甩开我不择手段。」
「我没有要甩开你,是我们不能一错再错。羽熙,你可以恨我,我知道你会恨,永远的恨我,你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我不在乎要受到怎样的惩罚或折磨,但你还年轻,我不要你过这样的人生,太痛苦了,不会被祝福,被人歧视,一辈子都被异样的眼光看,我不要你……」
潸然落泪,羽熙面无表情,感觉允熙轻抚自己的脸,泪水流过她的手,无法被安抚的不是爱你的那颗心,是束手无策要屈服于天的我。
「姊姊,让我最难受的不是你要结婚,是你根本就不爱他……如果你要去跟男人结婚你就去吧,如果你以为我这样会幸福快乐你就错了,我不会去你的婚礼,也不会祝福你婚姻美满,因为不可能,我只愿你平安健康。姊姊,我承诺,你跟那个男的在一起的一天,我是不会踏上韩国的土地。」
痛彻心扉的诺言,来自最单纯的初恋。本以为远离伤心地是新的未来,却没想对一个人的思念横跨十几年没变。
深夜,手指上的菸抽了几口,白金色的长发随风飘,脖子上的两根羽毛看来不孤单也很孤单,似轻盈也不轻盈,好像很柔软,但狠狠刻上皮肤。外人看是一件美丽的艺术创作,对拥有者来说其实是一道最粗暴的伤口。抖掉菸灰,汽车旅馆阳台的冬季寒风依然没有冷过心碎的那时候,穿浴袍的女子突然从羽熙身后环抱她的腰。
「不冷吗?快进来吧。」女子见羽熙穿的单薄,表示担心。
「呵,刚才不是进去过。」羽熙坏笑,话中有话,随后熄灭手中菸,转身抱起她。
女子害羞靦腆的笑,手搭上羽熙的肩,无意间摸到她的刺青,她吻上她,有椎心刺骨的痛,但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