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道:“你难道是为刑天而来,看来你很有野心啊!”
李君笑道:“野心谈不上,只是我欲起兵,需要一员神将,刑天悍勇,最为合适。你就是共工大神吧?”
共工点头道:“我正是共工,看来阁下对上古之事,所知颇多,竟能猜出我的身份。”
李君又望向珍珑棋局,指着这棋局道:“共工,你守着珍珑棋局已经有十二万年,你可知珍珑棋局的奥妙,可有甚心得?”
共工惭愧摇头道:“此珍珑棋局,已经厮杀到极致,黑子白字势均力敌,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无论我站在青衣的角度,还是站在麻衣的角度,都不能破解此局。十二万年来,我.日日观看珍珑,却实在想不到破解之法,真是惭愧。”
李君坐到昔日青衣所坐的白棋一方,淡然一笑道:“珍珑棋局,看似精妙,不过也只是古神手腕,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二龙竞争,胶着不下的状态而已。但圣人,以宇宙为棋盘,日月为棋子,众生为棋路,大道为规则。其意缥缈,其道高深,却远胜于珍珑棋局。而珍珑棋局,破解起来,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共工见李君身融天地,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目光一凝,问道:“是哪一句话?”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李君说话间,手执白字,却是故意让了一子。
只让了这一子,棋便活了过来,顿时黑子白字,都有了路可以走。这就像一潭死水,突然化为波涛汹涌,死水变成活水,便有了千万种可能。
“咦!”共工惊叫一声,“竟然是如此!我明白了,破解珍珑棋局,不在乎争,而在乎让!世人博弈,都一心求胜,力争一寸一尺之地,是一子不肯让的,因为心中只想求胜。但倘若不去求胜,而去求败,则求败就是求胜!”
李君颔首道:“不错,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珍珑棋局之破法,就在于夫唯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相争。李耳晚生了许多年,不然麻衣若能见《道德经》,必能有所领悟。”
共工吃惊道:“原来这珍珑棋局,比的不是棋力,而是对于大道是理解。你对大道理解的如此透彻,怕不是无名之辈,难道你就是太上老君吗?”
李君一笑道:“当然不是。还有,青衣当年其实已经胜利了,这珍珑棋局,是青衣故意布下的——青衣,你说是不是?”
棋盘之上,青衣的精魂回答:“正是如此,难逃道友法眼。”
麻衣的精魂问道:“青衣,你难道知道破局之法?但你为何不破局?”
青衣道:“因为我要让你破局啊!你要能破局,就说明你懂得退让的道理,否则你只进不退,纵然让你得到刑天和玄铁战斧,你又怎是玉皇大天尊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