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过去?”裴时鸣说着要起身。
“不用,有人开车,你继续忙吧。”简宁制止他的动作。
原本还在和米米拼乐高的言言知道要出门,迅速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小行李箱,简宁不由失笑:“最慢明天就回来了,不用带太多。”
“哦,好吧。”言言的语气有些小失落,他原本以为能多玩几天呢。
“你们就留在家里吧。”简宁看向肖潇和米米。
旁边的小黑闻言默默伸了伸自己的爪子,刚好趁着这次他们出门,让这个阿飘和兔子精知道谁才是这一带的老大。
汪叔开车和周怀安一起来接简宁,过来之前,周怀安已经定好高铁票。
孙玉秀在高铁站接的他们,然后租了车去乡下,她解释道:“已经三十多年了,那里很多人都搬出来了,很少人留在那里了。”
孙玉秀的父母也早已不在,她和兄嫂的关系不太好,所以这些年也没有再联系。
这边是真的偏僻,到了后面,车子不能进去,孙玉秀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告诉他们,两个孩子是夏天掉在河里溺水身亡的。
那家人还算厚道,埋她们的地方不错,还给她们立了碑。
“他们要是厚道,也不至于你两个女儿到现在不能入投胎。”这次连周怀安都无语了,亏秦奶奶一直说这位孙奶奶精明,结果这样浅显的事都看不出来。
周怀安的话让孙玉秀差点咬掉舌头,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事呢,接下来的一路,孙玉秀变得格外沉默。
之前还因为觉得那家人对孩子不错,她心里的底气也跟着足了些,毕竟她把她们送人,初衷确实是为了能让她们过得好一点。
越靠近目的地,简宁的眉头皱得越紧,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她们不能顺利投胎,是因为有人在这里摆了阵,压制了她们。
熟悉的阵法,让简宁想起了李环平,也就是说,李环平他们,之前三十多年前就开始弄这些旁门左道。
这阵法不只是压制她们,更是有借运术的影子,能做到这么小借运,对方和她们至少有血缘关系。
既然孙玉秀一直没和这边联系,那边借运的事应该是她们生父做的。
看简宁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孙玉秀不由变得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
简宁示意他们过去,自己需要先破阵,这阵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简宁很快就破了阵。
阵破后,孙玉秀身后的两个女孩止住了哭声,但她们身上的怨气并没有消散。
耳边的哭声消失后,孙玉秀一脸的惊喜:“这是成了?她们投胎去了吗,大/师,有没有办法让她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她们现在还是不能投胎,孩子的生父你知道在哪里吗?”简宁看向孙玉秀。
再次提起那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孙玉秀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了,她摇了摇头:“他当年留下的地址我去找过,没找到人,这么多年,还在不在世都不一定。”
“他还在人世。”简宁的语气很是肯定。
“这难道还需要他出现不成?”孙玉秀眼里闪过疑惑。
“她们不能投胎的原因正是因为她们的生父。”简宁怀疑她们的早夭都和她们生父有关。
“难道他后来又来找她们了?”孙玉秀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是的,不仅来找她们,更是为了向她们借运,然后再将她们压制在这里,将她们的气运全部转移到他的家庭上。”简宁说完看向旁边的两个小女孩,她们因为她的话,身上的黑气开始加深。
孙玉秀这下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都气得打哆嗦,她自知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没想到那个男人能够坏到这个程度。
看孙玉秀这样,估计也得不到那个男人的消息,简宁转身看向双胞胎女孩:“你们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顺利进入轮回,就要乖乖配合我,知道吗?”
双胞胎身上的黑气慢慢散开,然后定定看向简宁,简宁取下她们身上的头发,从包里拿出追踪符,很快有飞鹤跟着出去。
“先找个酒店休息吧。”简宁又是破阵又是催动追踪符,人难免有些疲倦。
“大师,我能见见她们吗?”孙玉秀突然开口道。
简宁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双胞胎女孩:“你们想见她吗?”
过了一会,双胞胎女孩都点了点头,在没把她们送人之前,孙玉秀对她们其实也还不错,直到接受被抛弃的事实,她对她们的态度开始变得反复起来。
外婆他们都当她们是拖油瓶,平日里孙玉秀要去上工,又不能时不时看着她们,所以她把她们送给别人,她们其实也不恨她,至少在养父母家,她们能吃饱饭。
见她们同意,简宁扔了个小瓷瓶给孙玉秀,并提醒她:“去了酒店再用,抹在眼皮上就好。”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言言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他踢了踢差点绊倒自己的东西,是一块木牌,就在他准备扔掉的时候,一只手抢先拿过了木牌。
木牌上面的花纹和简宁至少在李环平院子里捡到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个木牌或许是他们门派的标识。
也就是说,他们这个门派是个庞大的组织,遍布各个地方,想到这里,简宁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旁边的周怀安看到那块木牌也觉得眼熟,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前辈,大师兄以前也带过一块这样的木牌回来,还说这个可能和柏安身上的诅咒有关。”
提起大师兄,周怀安的情绪不由变得低落起来,就在大师兄带回木牌没几天,就完全失去了音讯。
简宁把木牌递给周怀安,让他收起来,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回去的路上,孙玉秀一直很安静,想到刚才简宁的话,她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所以从来没想过要她们原谅自己,但卫国中简直是个畜生,她当时怎么就瞎了眼,非他不嫁,以至于害了自己害了孩子。
没了阵法的压制,姐妹俩终于不用痛地一直哭,现在她们只需要乖乖配合简宁就能入轮回了。
周怀安也因为那块木牌开始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大师兄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们背后的人又到底藏在哪里?
简宁垂下眼睑,猜测现在他们遇到的这些事只是这个组织的冰山一角,在她看不见或者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可能正在用更阴损的术法掠夺别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