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维洛利拿着手电筒,缓步走在民宿的走廊上。
所有人大概都因为白天的活动忙坏了,大部份房间传出规律的鼻息声。
淡薄的月光沿着远处森林和山脉的轮廓,在窗玻璃上漆黑的夜色裁出浅灰色的剪影。
维洛利正准备返回礼拜堂时,长廊通往草场的门把传出轻微的嘰轧声。
他连忙关掉手电筒,推开通向礼拜堂的门躲在后面。
从门缝可以瞥见通往草场的门缓缓打开,园丁走进长廊,左右张望后,一步一步朝礼拜堂走来。
他走到卡拉汉夫妇的房门前转身,左手握住门把微微施力。右臂贴在身侧,手上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确定他右手握住的东西时,维洛利推开门,快步走到园丁身后,双臂从后面环抱。
「借一步说话。」他抱着园丁走进草场,回到花圃旁的小屋,扭开门把。
屋里正对着门靠窗有张木桌,他将园丁按进桌旁同样简陋不上漆的木椅中。
「你干什么?」园丁直瞪着维洛利。
「你要对卡拉汉夫妇做什么?」维洛利问。
「只是巡房而已。」
「带着这玩意巡房?」维洛利把园丁右手握着的东西丢在木桌上,跟桌面一般坑坑疤疤的木质手柄插上镶着寒光的半圆形漆黑刀身。虽然只是当地铁匠舖打造,用来割草的镰刀,但是要拿来割断人的喉咙,倒是一点都不费力。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维洛利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能讲给我听听吗?」
「讲给你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