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的助手。」凯普说。
「我看过新闻了,很遗憾。」易千帆坐在他对面的轮椅上,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深灰色的摺合桌,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凯普说的是水电费之类的琐事。「不过凯普检察官,您的话可能要修正一下。如果没记错,当时我应该在看守所的牢房里。如果我人在这里,怎么能跑到外面去杀人呢?」
「你以为我找不到证据吗?」
「你要有证据才能起诉人,」易千帆靠在轮椅椅背上,「五年前你不是这样告诉我的吗?」
干哈.訕攀和汉斯.拉姆齐站在两人身后,环顾看守所会客室里全部髹成深灰色的墙壁。
「陶特跟西丝莉跟你有什么仇?」凯普说:「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
「那我的妻子和女儿跟布雷又有什么仇?」易千帆说:「你有问过他这个问题吗?」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证据起诉他!」
「问题是你有像自己的助手被杀掉那样,跑去质疑他,逼他认罪吗?」
「我-」
「很多人除非刀子砍到自己身上,否则是不会觉得痛的。」易千帆把手放在桌上交叉,「要再谈个认罪协议吗?」
「你在开玩笑吗?」
「不,」易千帆双手托着下顎,「今天释放我,让我离开纽约。」
「你要拿什么来交换?」
「只要让我离开纽约,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否则又会有人丧命?」
「让上帝给咱们裁决吧。拣一粒吃下去。一粒可以致死,一粒可以获生。你拣剩下的一粒我吃。让咱们瞧瞧,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公道,或者咱们都是在碰运气。」易千帆摊开手,就像在传播某种奇异的教义,「运气可能会眷顾你,也可能不会。现在纽约市的治安这么差,你的妻子和女儿,好运也不可能永远陪伴她们-」
凯普扑上桌子,一把揪住易千帆的衣领,「你敢动迪莉雅跟萝莎丽试试看!我保证会杀了你!」
訕攀和拉姆齐连忙衝上前,抓住两人的臂膀和衣服拉开。
易千帆喘着气,笑了出来。
「很好,你终于比较像个人了,凯普检察官。」他说。
「你还不懂吗?」凯普一面说一面点着桌子,「如果我像你说的起诉他们,最后两个人都会无罪开释!」
「如果你什么事都要十拿九稳才出手,你为什么不他妈的去唸商学院做生意算了?」易千帆说:「我们是要你去帮我们讨公道的!不是要你去做生意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