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歌。”解鸣谦打了声招呼,径直坐到山语身侧,给他把脉。
确定山语只是伤了心肺,慢慢养能好,不会留下后遗症后,解鸣谦松了手,问山歌:“咒物呢?”
山歌摇头,“没找到。”
“山语还没有醒来过?”
“没有,三广师叔说,山语明天才会醒来。
解鸣谦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问:“等山语醒来,通知我一声。”
“是,师叔祖。”
解鸣谦又瞧了山语一眼,起身离开。
他下了山,回到车子,想了想,先给解爷爷打个电话,问他当初曾爷爷临终前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发生,比如许久不见,或许从来没见过的友人过来拜访,或者村子里有陌生人出入等。
解爷爷听了解鸣谦的问话,思绪不由得地回到当年,“有,你曾爷爷临终前,有一个好友过来见他最后一面,之后你爷爷的葬礼,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解鸣谦恍然,对上了。
他曾爷爷果然有布置。
“是谁?”他问。
“我不知道,时间太久,我记不得名字,你曾爷爷那个好友,自你爷爷办完丧礼后就没再见过面。我问问你爸,看你爸还记不记得。建文建文,”
解爷爷的声音渐渐拉远,安静地等了三分钟,解爷爷的声音重新响起,“你爸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你爸说,是那个人没说自己名字,你曾爷爷也没说,只让我喊他陈叔叔,你爸喊他陈爷爷。”
解鸣谦记下这个信息点,又给三和道长去了电话,问玄学界有谁九十上下、姓陈、和鲁班门有旧。
三和道长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从那个幕后之人讲起,“师叔祖,我从颜师姑嘴里,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了。”
“他叫秦岩,是鲁班门龚老爷子的二弟子,也是他从小收养的孤儿。”
“龚老爷子一共收了六个徒弟,没有亲儿子之前,他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和秦岩青梅竹马的长大,龚老爷子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并将鲁班书传给他。”
“不过,后来龚老爷子有了亲儿子,而他亲生女儿也喜欢上了他四徒弟后,龚老爷子的心思变了,秦岩察觉到后,为了《鲁班书》开始筹谋,先杀小师弟,后对师父下手。”
这件事,三和其实知道,他师父爱给他讲全国哥各个势力分布,以及各门各派的优秀弟子,让他不至于昏了头脑的同时,也让他汲取教训。
龚老爷子的事,他师父让他记住教训,别收狼心狗肺的徒弟。
虽然龚老爷子出尔反尔,称不上光明磊落,但龚老爷子将他养大,又教了他一身本事,说是恩同再造也不为过,可是为了本《鲁班书》,就将恩同父母的师父幼子杀死,又对师父出手,心情未免太过凉薄酷厉。
而且,龚老爷子毁诺,未必没有察觉到秦岩本性的原因。
只是,在未得知幕后之人姓名前,三和一时半刻没法将龚老爷子灭门惨案,和解家的事联系起来。
“若人物对得上,师叔你曾爷爷,应该就是龚老爷子那个四徒弟,你曾奶奶,是龚老爷子那个大女儿。”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若人物关系对得上,颜师姑和你曾爷爷,其实没有一段情,是彭爱国和颜师姑在胡说八道。”
更确切的,应该是颜师姑单方面恋慕解小龙,被解小龙拒绝后,含恨在心。
按照他师父的讲解,龚老爷子那四徒弟,沉默老实,外讷内方,看着憨厚憨厚的,其实颇为内秀,对人对事对物,自有自己一翻见解与计较。
这样的人,若真和颜师姑有一段情,根本不可能什么都不说抛弃她,更不可能愚孝另娶,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他察觉到两人性子不合适,一开始就不会开始。
推出这点后,三和情绪很复杂。
自己师祖好友的夫人,养出的徒弟怎么是这么个德性?
总觉得,自己师祖的好友,也没有师祖说得那么好。
解鸣谦听完,讶然,“我曾爷爷,是公输家的女婿?”
龚老爷子,是他太姥爷?
他是真的意外。
还以为他曾爷爷,是龚老爷子临终前没有选择的选择,没曾想,一开始的选择。
若是如此,那曾爷爷,怎么不将《鲁班书》传下去?
“是的。”三和点头,“若没有意外,你这一脉,是最后的公输家血脉。”
解鸣谦点点头,将疑惑压在心里,继续问,“那陈老呢?”
“不出意外,这陈老,应该是龚老爷子的七弟子,陈晖。”三和道长继续道,“陈晖是龚老爷子妻子的侄子,和你曾爷爷既是同门师兄弟,又是妻表弟。”
“能查到陈老的电话吗?我有事想问问他。”
“能联系上。”三和道长点头,“不过需要时间。”
“好,我能等。”解鸣谦点头,又道,“颜师姐那儿,有没有属于秦岩的东西?”
“没有。”
解鸣谦勾唇,眼底并无笑意,“颜师姐做人有些失败啊,守了一辈子,连个贴身之物都捞不到。”
三和道长默然。
草蛊婆活得自我,想要就要得到,秦岩自然防备着她,生怕她给他下了个情蛊,身不由己。
别怀疑,这事草蛊婆绝对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