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老鼠尖叫声或者小孩惨叫声在耳边响起,因为太过尖锐凄厉,让听的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周山泉摸摸手臂,望向解鸣谦,“鸣谦,你听到什么了没有?”
阴恻恻的,难听又恐怖。
解鸣谦还未搭话,隔壁房子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接下来是尖利的女高音,“啊,强宝!”
在厨房做菜的周父拎着菜刀跑了出来,跑到客厅问周山泉,“山泉,你叔家出什么事了?怎么听到你奶在叫?”
周山泉起身,“爸,我去看看。”
周父将菜单往电视柜上一丢,道:“我也过去看看。”
解鸣谦和程铭礼对视一眼,心底有了数。
程铭礼凑近解鸣谦,问:“鸣谦,是反噬吧?”
解鸣谦点头。
这边刚烧咒物,那边便遭到反噬。
相较周家人,解鸣谦和程铭礼是最不焦急的,两人优哉游哉地跟在后边,进入隔壁楼房。
楼房内,一名满头青丝的奶奶跪倒在地,哀嚎大哭,她的身前,一名年轻男孩躺倒在地,口吐鲜血,时不时抽搐一下,十分可怕。
瞧见周父和周山泉,奶奶忙喊他俩,“强宝忽然变成这样,快送他去医院,快!”
周父上前去帮忙,解鸣谦拉了周山泉一下,将事情真相告诉他,又道:“死不了,不用急。”
周山泉的堂弟不是玄术师,周山泉又没有死,反噬的程度,没有玄术师出手那么重。
顶多身体虚弱,干不来重活,以后都得慢慢好好养,不然的话,会命不长久。
周山泉焦急的神情一滞,僵硬在原地。
“为什么啊?”
周山泉不解,他家和他叔叔家,关系还不错,毕竟两家又是本家又是邻居,还有爷爷奶奶在侧。平时有什么事,都会互相帮忙。
比起借五千元不还的大姑,周山泉对叔叔和叔叔家的堂弟,是当一家人看的。
他没有弟弟,叔叔家的堂弟,和亲弟弟也没什么两样。
以前读书,他手里有零花钱,自己不买零食,会给他买零食,读大学时,他会给他带礼物,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堂弟为什么这么对他。
周奶奶不敢碰周强,怕碰了他周强吐更多的血,见周山泉呆愣到那里,连忙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开车,送你弟弟去医院。”
周父抱着周强往外冲,对周山泉道:“山泉,走。”
“爸,走什么走,就将他丢到这里,别管他!”周山泉朝周父喊道,声音失控。
真相实在是太震惊,他待在这儿,都觉得难受。
周奶奶一听这话,气得拍打周山泉,“你,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他是你弟,你不管他,你要看着他死?你怎么不去死?!”
周父也沉着脸,“山泉,别乱说话,他是你弟。”
“爸,咱家年前听到鬼敲门,鬼跑步,都是他搞的鬼。”周山泉指着周强,“他咒我断子绝孙,咒我不得好死,爸,我没这样的弟弟!”
周父震惊,低头望着还在吐血的侄子,不敢置信。
“他会变成这样,是他自作自受。还记得我找到的那个小木人吧,我把那些小木人烧了,他就变成这样,他活该!”
周奶奶听完,又揪着周山泉打,“是你将你弟害成这样的,你怎么这么没良心,连家里人也害?快点将那小木人从火里拿出来。”
周山泉没躲,冲他奶奶喊道:“是他没良心,是他害我,你怎么不打他,不骂他?拿出小木人,你看着我死吗?”
“他是你孙子,我就不是你孙子?”
周奶奶瞧瞧周山泉,又瞧瞧周强,忽然坐在地上,摸着眼泪哭,“周家造了什么孽哦,山泉,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你这不是没事吗?你弟弟快要死了啊。”
“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弟死吗?你别忘了,你们是留着同样二分之一相同的血,你俩的爸爸,是亲兄弟。”
周父冷静下来,对周山泉道:“送你去医院。”
周奶奶有句话说得对,周山泉没有死,这事就能轻能重,但要是周强有个三长两短,周山泉有理也都变无理。
周山泉失魂落魄,犟着不肯动。
周父怒道:“我还喊不动你了?”
解鸣谦劝道:“送去医院吧,犟着没用。”
反正死不了。
周山泉绷紧唇,嗯了一声。
周山泉家有车,是周山泉毕业后两年工资,加上他爸赞助买的,十来万,不算贵,但周山泉很是爱惜。
见堂弟将血流到自己车里,又想起这个堂弟这样,是害他不成反噬的,心头很是难受,他板着一张脸,往县里开。
解鸣谦和程铭礼跟了上去。
毕竟,主人不在家,两个客人待着,也不像话。
周强到了半路不再吐血,晕迷了过去,送到医院时,直接送去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