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帶他去哪?!
男人今天一下班,一反常態地沒纏著他一塊作晚餐,反倒是催著他換上外出的衣物,隨即風風火火地拖著沒啥精神的他上了車,車子隨即開上了交通繁忙的高速公路。
他望著車窗外絢爛的霓虹燈和往來交織的車頭燈,心中不是沒有疑慮,只是沒有心力問出口。包裹在水織布裡頭的金屬劍柄緊緊地貼著他的皮膚,隨著他每一次呼吸而顫動……明明曾經是他那麼熟悉的東西,如今他卻只覺得被貼住的一小塊肌膚正逐漸發冷、壞死……全身的血流似乎都要隨之凍結在該處。
男人不知道是否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與消沈,抱著胸,坐在後座另一端的他同樣的沈默,不似以往那樣總愛摟著他、逗弄他。
車子穩穩地在公路上行駛,不多時便下了交流道—他只能隱隱判斷出他們要去的目的地,他應該從來沒去過。看起來不像是他打球的體育館,也不像是那時那叫水戶洋平的男人帶他去過的海邊。
就在他不甚認真地思考著的當口,車子已緩緩地,在一棟巨大的體育館前停了下來。在他們四周熙來攘往的人群,人人臉上都是一副興奮的表情,好似即將要參與什麼盛會一般,時不時地還可以看到電視台的轉播車在附近打轉。
在體育館門口處有位穿著正式的人員趨前與司機低語了幾句,車子隨即繞過了擁擠的人流,從一處較為僻靜的車道駛進了體育館的地下室。
車子熄了火,男人先他一步下了車。他慢條斯理地才剛剛跨下了車,就被人扣住了手掌,踉踉蹌蹌地以著驚人的速度往前行。他們兩人的後頭,一排黑衣保鏢宛如影子般與他們隔著一定的距離移動著。
金眸不受控制地頻頻往後瞟,想自其中找出那令他在意的身影,卻發現對方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氣息,藏身在整齊畫一,服裝一致的保鏢群中,讓他壓根兒察覺不出對方是否近在咫尺。
男人拉著他的手,進了一個隱密的小電梯,在關上電梯門前,他淡淡地朝黑衣人們丟了一句:
「別跟來。」
電梯門無聲地闔上,沈默籠罩著獨處的兩人,逆著重力一路往上攀升。而後,電梯門停在某一個樓層,『噹』地一聲滑開,黑髮男子再度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往外走。
眼前是一條鋪著紅毯的長廊,腳下的地板因為某種不知名的騷動正隱隱震盪著,空氣中浮動著不尋常的嗡鳴聲。他還搞不清楚身在何處,男人就已經來到走道的盡頭,伸手推開厚重的隔音門—
『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