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彭彭笑了,异常笃定:“我支持。换做是我自己,我也义无反顾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顿了顿,她又说,“这样吧,姑姑,我一会儿发个链接给你,你去app上把那期节目看了。”
怕姜瑜不看,一气之下直接打给祝清晨,两人闹僵,赵彭彭还特地老生常谈说了一大堆劝慰的话。
最后是一句:“您也知道那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您也要了解清楚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到底做着什么样的工作,才有资格和离场去劝说清晨,对吧?”
姜瑜只应了一个字:“好。”
她打开赵彭彭随后发来的视频链接,坐在卧室里埋头看完了一整期节目。
小小的屏幕上,年轻男人身姿笔直坐在椅子上,眼神里有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说:“这世上所有人,抬头望着同一片天,脚下踩着同一片地,从地中海吹来的风也会一路抵达长江边上,普罗旺斯的花香被稀释数亿倍,依然会在珠穆朗玛峰上落入一片积雪中。在战争面前,没有国别。”
姜瑜定格住那个画面,倒回去,重放一遍。
反复循环了好几次,她搁下手机,抬头看窗外。
江南的院子迂迂回回,从窗格里能看见院内的场景,跳出院落,白墙黑瓦一重又一重,阻隔了视线。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
这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座院落里,这个人人都说温婉柔情的小地方。
她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不知道战火纷飞的地方有多少浓墨重彩的悲伤,但她能看到,守在那里的年轻人,眼里若有光。
祝清晨接到姜瑜来电时,心跳一滞,久久没有接起电话。
母女之间似乎终归有一根割舍不断的纽带,不用言明,她已猜出母亲来电的意图。
忐忑不安地接起,她叫了一声妈。
姜瑜很简短地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春节离家,如今已是六月初。
祝清晨自知也该回去了,今后要留在哪里,做什么,都该好好与姜瑜说清楚。
mosaic两月前已向她抛出橄榄枝,留她做专职摄影师,可以长时间做战地专题,拍摄巴以地区、阿拉伯地区的人文风光。
她应下了,这事也总该回国去签署合同。
顿了顿,祝清晨说:“六月底吧,最迟七月初,我会回来的。”
姜瑜“嗯”了一声,停顿几秒,轻声说:“小薛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也回来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