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了解。」
「然后麻烦再加点一瓶香檳酒,就这样。谢谢。」她把菜单交还给服务生,脸上依旧掛着笑容,让这位服务生不经意将视线多停留在她身上。
当季初弦背脊打直挺出胸部时,她更能感受到这位服务生的视线位置,落在她那对从衣襟宽口一览无疑的浑圆酥胸。
这些来自异性的色瞇瞇举动,对季初弦而言都已不痛不痒,因此她也不会摆露臭脸或反感。
毕竟男人生来就是带有色字,在她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只是不得不说,自她回来台湾后,最让她不习惯的就是旁人对她投注的异样眼光。
不外乎是因为她的穿着打扮,长期在国外生活的季初弦,清凉袒露的衣裳是外国司空见惯的时尚,然而在台湾仍有许多人的内心依旧保持那种不知变通的传统观念。
认为身做女生就是要保守,思想开放的女孩就是浪荡。
这样的观念让季初弦感到十分不满,嗤之以鼻。
因此即使感觉到那些排斥她的目光,她依然大摇大摆做自己。
假如要她现在不穿胸罩行走在大街,她也敢。只可惜在她那么做之前,丹尼尔会抢先一步拦住她。
丹尼尔总是以她的形象为主,个人感受为辅。
所以丹尼尔的嘮叨和叮嚀,彷彿就和隻身一起被关在房间里的黑蚊那样令人厌烦。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整顿饭的前菜和主菜都早已上餐,季初弦还是不见吴泰俊的人影。
她拾起放在右手边的汤匙,沾上一点燉饭的酱汁,放入口中触及舌尖早已没了这份餐点的美味。
等到饭菜都冷了,打了十通电话后,季初弦才收到吴泰俊的讯息。
“初弦宝贝,真的很抱歉。公司临时要开会,所以午餐没办法陪你吃了。”
她面不改色地读着讯息,就算心里失落,她也不会轻易表现让人看见。
季初弦同样没有回覆吴泰俊的这封失约交代,反倒是移开介面利索操弄手机,当她瞧见吴泰俊现在的定位位置时不禁低喃道:「骗子。」
「既然要说谎……那就要先学会如何不着痕跡地扯谎。」她画面一关,把手机丢至桌面,发出金属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季初弦露出不屑的表情,轻声冷笑,「哪有人开会是在汽车旅馆开的?白痴。」
那句白痴,她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骂那位爽约的花花公子,她沉忖半晌后便拿着披掛在椅背的大衣后起身准备离开。
方才那位为她点餐的男服务生,见季初弦桌上的饭菜未曾动过,便有些慌张。
他急忙上前攀问道:「那、那个请问……我们今日的餐点,不合您的胃口吗?」
「餐点没什么问题,不过……」季初弦冷冷地望着他,微啟嘴唇说:「真正让我倒胃口的,是你那毫不遮掩的噁心视线。」
男服务生瞬间楞住,不发一语。
「我要结帐。」眼看有其他服务人员朝她走过来,季初弦不容迟疑从香奈儿包包中拿出长夹,用两隻细长手指抽出黑卡的那一刻,在旁的其他客人都瞪大双眼,暂时停止进食的动作。
「好、好的……」
季初弦掠过那位被她无处可洩的怒气扫到颱风尾的男服务生,趾高气昂地跨着大步跟在手持她那张黑卡的服务生身后,来到柜檯结下这顿她只尝过一口酱汁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