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水曜大,你也说个过来一下,这样很像在叫什么啊……」
随口乱扯着,起身朝对方走去,伉儷思覆着蓝水曜有没有可能隔了一扇门还听得到。
「每个地方都有监视器和监听器,每个地方也都有这里整个地区全部的资讯,所以不管你在哪都看得到听得到别人在做什么。」
蓝蝶姐儿真的变态啊!
「不过是我提议的。」
你真的变态啊!
「伉儷,不要玩我。」
蓝水曜停下了脚步,微微瞇起眼睛看着他。
「还有,不要因为我猜的到就觉得很方便又可以矇混就不说出来。」
「怎么会呢?」
唇角微微掀起,上齿抵着下唇,双眼弯弯如月牙勾,拿捏得恰当好处的情感,伉儷再次衝着对方奉上蛊惑的笑。
而且水虫你不觉得这样真得很方便吗?
「不要在心底偷骂我!」
丢了1句蓝水曜转身继续走,伉儷只是耸耸肩就快步跟了过去,却保持着落后对方三步的距离。
我哪有。
「不要在心底偷偷念!」
你很烦唉!
「我会叫看利的原因只在于,看利是只看利来做事。」
哎?
伉儷歪了头。
那伉儷呢?
〈伉儷是会一直持续的犯下罪,并且不会要求任何救赎和宽恕的犯人。因为他犯下的第一个重罪,就是拋弃自己。〉
等了半天水虫都不理他,伉儷也只好收起好奇心,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穿过走廊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高挑屋簷的大厅,环绕一圈的墙上排得密密麻麻的都是监视画面的墙上中型电视,1时间要找到哪个是哪里的还真不容易。
伉儷1仰头,天花板也是,还是垂吊的,也不知道地震来了会不会整排砸下来。
这里没有灯,大概就是因为电视的光就足以照亮了。
辐射啊!
「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没有下一代!」
就算有也畸形。他对此下了定论。
话刚落,伉儷1回头就看到蓝水曜盯着他。
「不用看了,你也没有的。」
他补充着。
「就算没有生活在这里,我看你也不像会出去找人生的样子。」
也有可能是还没生就被支解下肚了,部分还会变成收藏品。标准先上后杀。
然后他看着水虫露出微微的冷笑,冷凝如泉的眼带来的是寒彻心扉的凉意,清澈却没有感情。接着对方丢了1句走就转身离开。
十七个门中蓝水曜带着伉儷走入了其中一个,再次进入的走廊两旁排列整齐的大水舱,绿色的液体中有男有女,他们一至赤裸着避着眼,拥有相同的面孔,或朝上或朝下,安静和祥的曲捲着身体。
「这是……绑来的?」
神经院绑人就是要泡水?会发芽吗?
伉儷反射性连想到的就是泡水大豆。实际上也很像,渺小而脆弱的食物。
「是人造人。」
水虫连看都不看他的继续走。
「不知道其他地方进去怎么样。」
他四处看着喃喃自语的念了1句。
「以要你来找我就是照这个路线,走错了你会有很精采刺激的冒险在等你。」
「……」
伉儷深深觉得,冥蓝院就是精神病院。里面的人都不正常,最好1次就记起来!不说内部,光要来这里的路就九弯十八拐的,他只知道从大马路进入小巷后就开始不停拐。
至于那个精彩刺激的冒险,里面应该会是死残的那种,外面找不到路的,那『冒险』指的就是水虫你吧!
但,换句话说,以后他都要来这里找水虫?是冥蓝院有什么事了还是院主又想到了?
然后伉儷深吸了一口气。
他简直怀疑自己被鬼娃娃打坏脑了。
又或许是自己太累,眼花了。
因为尽头打开的门,居然又是一扇门,还是一张纸上画出来的门!还是一排的画门!
就算它无论从纸张、色泽、画工都是一等一,非常的栩栩如生,他都没办法欣赏它。
「搞笑啊!」
谁这么有创意,居然在门后画一个门!还画了1排!如果是真门那这么多门还可以惊叹。
看!对比银行啊!
结果居然是画,还掛一排,萝莉鬼娃已经疯到这种程度了吗!?
正当伉儷很想掉头回去说服自己没看到时,蓝水曜瞥了伉儷1眼,掀开了1层层的「门」。
不甘不愿跟着进去的伉儷再一次怀疑是用画出来的。
因为门里是一大群各做各的事的蓝、水、曜!
「原来你的家族这么庞大啊!」
有老有幼,看着那一大群熟悉的脸孔,伉儷不由得觉得基因遗传真可怕。
当然如果是真的更可怕。
「你觉得基因可以让一整个家族都长一样?」
蓝水曜用着一种剖析的眼神看着伉儷,伉儷知道只要他敢点下头绝对会被支解,理由还是「蠢到家了,活在世上浪费资源」,然后还没有被收藏做私人物品的价值。
伉儷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毕竟他在得知要跟这人出任务后所得到的眾多讯息就有一条水虫曾因此动手的纪录,据说那人还被煮了吃了。
但别怀疑,吃的是跟水虫一起出任务的人,理由是让蠢死的那人回馈社会,把身体里浪费掉的营养贡献出来。
有时他真的觉得,世上浪费食物的人,都真应该去看看幼虫当时不得不吃下去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咱们院主已经完全不正常了而已。」
虽然机率为负,毕竟太难了也太费时间,但谁晓得蓝蝶姐儿会不会为了看着有趣。
「虽说负机率也是机率,但依你的话来讲,显然是更奇特的答案。」
伉儷耸了耸肩。
「你也是人造人?也太多了吧?」
做那么多一样的干嘛?
不过,这样一来,鬼娃娃打不到水虫就能解释了,那个小丑装的似乎能直接攻击灵魂,哥德式娃娃应该是使人灵魂的精神恍惚,而水虫是人造人,不说他的身体有多少人的成分,不经由地府而现世的人类,根本没有灵魂啊!虽然他不知道水虫有没有精神这种东西,但他觉得虫的思想应该是经由程式算出来的,而且那个工程师八成跟萝莉鬼娃一样疯到溢出脑浆,才会设计成这样。
「废话,我是七十三个基本款之一。」
七十三?七跟三的都是奇数,这个数字不对。
不待他多想,蓝水曜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转身继续走,连忙跟上去的伉儷注意到虽然没人理蓝水曜,但似乎所有人都默默的让出一条路,在蓝水曜行走的路上连纸屑都没有。
当水虫的下属很可怕,但当水虫上司一定更不安,萝莉鬼娃,搞不好她还期待水虫捅事情让她消遣,要反她也好。
一切只是好玩,仅此如此。
生活无法活下去,不能死,那就尽量的破坏『活着』的意义。
因为冥蓝院是,从地狱回来的,坏掉的玩具堆。
在冥蓝院其实没有制度,依靠的是强食弱肉,每一个人都不怀好意,每一个人都在破坏生命,每个,都需要更加刺激的游戏。先是被玩弄,然后被玩坏,最后发了狂,这里的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关係。
『受害者出于自愿,而加害者反而是被逼迫成为……多有趣!一但加害者和受害者的立场调反,就是会出现这么荒诞的景象。
很好笑呢!加害者的眼泪和恐惧在寻求受害者的原谅,那是一个多么壮大炫丽而富有人性的一个场面……』
偶尔,偽君子也会说些动人的话呢!
想着,伉儷淡淡的笑了。
不是復仇。
仅此,好玩而已。
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那个阴影一定很不明白吧......偽君子没有说出来的实话是,蓝蝶姐儿挑的其实不是焰艷而是尤利伽,因为,尤利伽的强悍足以带来够刺激的游戏。
你愈想沉住气,蓝蝶姐儿就会愈过分啊......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沉闷的斗智绝对不是蓝蝶姐儿喜爱的,比起安静的游戏,热闹一点才不无聊啊。
我们并不畏惧死亡,那种无谓的事,用来做为游戏的终结又有何不可?
享受游戏,享受过程,因为,还是活生生的人啊,却恐惧活着。你们这些正常活着的人,一定不能明白这种恐惧。
害怕自己活着,恐惧于还活着。
这就是我们这些腐烂了的垃圾的唯一,又唯有仰赖这种恐惧才能存在,这就是我们存在的形式。
尤利伽......你会是王,孤独的王。我会去推动虫们,在你不断留下谁放弃谁的同时,再帮你一个个杀了他们,除了情,你会连恨的对象都没有。
因为你根本无法从我这里拿走什么,而我只要留下最后一个你身边的人,游戏就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