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阵以待的防范持续了好几周,却没有半点异常迹象。
被苏晚寄予希望的路易安竟然一次都没有联络过许竹笙,唯一一次被抓到异常举动还是偷溜到医院楼下的甜品店买了块巴斯克蛋糕。
钱还是那个逮住他的倒霉保镖垫付的,因为路易安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馋死他得了!
“许竹笙”这个人就像是彻底销声匿迹了一样,毫无消息。和他一同失去音讯的还有裴献,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只有社交软件偶尔的上线提醒证明他还活着。
苏晚喝了口冷掉的咖啡,把厚厚的演讲稿放到一边,长叹一口气。
“紧张吗?”叶霈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把她的咖啡换成新泡的绿茶。
青绿鲜嫩的茶叶在热水中浮沉,格外养眼。苏晚捧起来吹了一口,还没入口就闻到清冽的茶香。没想到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叶霈,私下里也会做这些端茶倒水的事。
“不紧张。更大的场面都见过,不过是一次任职演讲而已。你呢?好几天没见了,难得今天有空来看我。”
苏清畏罪潜逃,在被逮捕前跳江自杀。原本是暂代家主一职的苏晚也顺理成章成为唯一的苏家家主,接任议会席位。
最后一环,就是明天的任职演讲。
叶霈:“怕我这个时候来找你提要求?放心,我还没有扫兴到这种程度。只是想恭喜你,前程似锦。”
苏晚伸出手,得寸进尺,“我的礼物呢?”
叶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讨要礼物。苏晚收回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作为礼物,明天来看我演讲好不好?我想让你坐在最前面的亲友席,那个位置视野最好,离演讲台也最近……”
白捡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我……明天有任务。”叶霈莫名产生了负罪感,就好像拒绝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一般,“礼物我会让人送到的,结束早的话,应该来得及赶上庆功宴。”
“没事,我就是顺便问一下!”苏晚很识相地给他搬台阶下。
后来她手舞足蹈说了什么,叶霈没怎么用心去听。也许是为了方便看文章,她今天一身休闲打扮,头发扎成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很乖。
让人看着,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青春期的少年。
“苏晚。”叶霈的目光随着马尾晃动的幅度而微微偏移,阳光照下,人影重迭,苏晚的影子轮廓也悄悄随着光的方向贴近他的肩膀……就好像他们此刻正靠在一起一样。
原以为能按捺住的心火沉寂许久,在这一瞬间汹涌反扑。
苏晚被他的沉默搞得一懵,总觉得那目光炽热得要把自己烫伤一般。她见过许多含情的眼神,却没有见过谁的目光沉重得像山一样。
“怎、怎么了?”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
他终于要说出口了吗?
眼前巍峨的雪山早已静默多年,经年积雪覆盖,难以窥探真容。也许只差最后一片雪花落下,冰冷厚重的面具就会彻底崩塌。
等待中,呼吸也变得缓慢。
最终,叶霈收回视线,“没什么,随口一说。”
苏晚不由得有些失望。
同时也在想,假如叶霈有不再克制的那一天,会变成什么样呢?
露天广场,数十家媒体镜头聚焦在演讲台中央。实时直播将影像传递到世界各地的实体/全息屏幕,像极了一场隆重的真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