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喝碗里的红糖水。
宋庭垣好像永远都这样,一声不响地把别人的喜好默默记下来,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变出惊喜来。
润物细无声地打动人。
她只觉得心脏里的一部分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他牵动的。
更惊奇的是这一回她感到的不是害怕、惶恐,或是对自己的厌烦,而是从容。
独一无二的馈赠,他给她的安全感。
她吃完碗里的东西,宋庭垣正好回来。
“今天早上没时间煮粥什么的,想吃别的东西我回来再做。”他说,“我该出发了。”
“嗯。”江言说,“你打车?”
“对。”宋庭垣说,“已经在高德上叫了,应该一会就到了。”
江言说:“我送你到楼下吧。
宋庭垣没再拒绝,只觉得有些奇怪,江言今天显得格外通人情。
她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也并不热衷于展现自己的情感。
他已经接受了这点。
如果把人的情感比喻成容器里的液体,或许天生就有人多情,而有人干涸。
江言是后者。
叫的车是辆白色的新能源,预计还有3分钟到达。
宋庭垣提着行李箱,在一棵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下等待。
江言站着,一副欲言又止,停又欲言的模样。
宋庭垣观察了几秒:“想说什么就说呗。”
“我又不会吃人。”
江言:“……”
她又思考了几秒,头一次感觉到人类语言的匮乏,所有的音节不管如何组合,最终都是词不达意的。
眼看着车缓缓驶来的影子,终于选了最简单的方式说出口。
“我喜欢你。”
一米阳光透过交错的树枝,落在他们的身上。
宋庭垣点头:“原来你在纠结要不要说这个。”
很稀松平常的样子,好像江言说的只是“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无意义的话。
江言立刻气鼓鼓的:“你就这反应?”
“我想不出还要有什么反应。”他说,“你过来让我抱一抱。”
滴滴司机刚摇下车窗,就被喂了一嘴狗粮。
“你听到了吗?”宋庭垣问,“我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比平常快很多。
江言低着头:“两个周,好久啊。”
宋庭垣说:“处理完了我就会回来的。”
“毕竟工作是很重要的。”
“好了,我要走了。”他说,“不好意思再让人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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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回到屋里,把碗洗了。
她爱洗碗而不爱做菜,和宋庭垣恰恰相反,正好互补。
今天是周一,过一会又要去上班。
关东煮还在高利丹那。家里原本两人一狗,现在只剩下她,显得安静又空旷。
她打开电视,播放着,并不调台,也没什么想看的,只把它当作环境的白噪音。
免得孤独从窗户钻进来。
江言低头给相曼云发消息。
互通心意的感觉和她之前预想的很不同。
[你不觉得宋庭垣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吗?]
江言戳戳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