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洛蒙

戒指(2 / 2)

宋庭垣只能举手投降放她进厨房。

没让她碰刀,分配了洗菜的活。

江言没说假话,这段时间她确实在厨艺上有所长进——一个人住的时候什么都要自己操心,起初每天三顿外卖,然而被宋庭垣养的嘴已经刁了,吃了好几家都觉得难以下咽,不得已开始自己做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自己的近况。

江言听了一会他的事,忽然问:“Lucie和高利丹怎么样了?”

“你说他们……”宋庭垣拖长音,显然是在想该如何回答,“Lucie应该还有小半年就要高考了,高利丹的话,我不知道。”

江言又回想起她在他们二人身上感受到的不同寻常的氛围,怪异又亲密的。她对Lucie格外地关心,许是因为两人身上相通的脆弱感。

不。现在她才不脆弱。

江言摇摇头,把这负面的想法排除。

如今有种轻微迷信的行为,叫做显化。江言虽然坚信“子不语怪力乱神”,却愿意相信这和自己挂钩的玄学。

宋庭垣给她另外蒸了一碗水蛋。

方便面里加了瘦肉、青菜和番茄,开锅时蒸汽四溢,很香。

江言一人盛了一碗,端到桌上。

这几十年的房子,最近因为她住在这里,才又有了点人气。

灰尘满地的萧索一扫而空,有人走动,有食物的香气,才能叫作家。

蒸水蛋还没好,两人先吃饭。

屋外又有人放烟花,五彩的光一闪而过,落在江言眼底。

宋庭垣说:“最近一个人住,我都不知道吃什么好。”

江言说:“你以前也是一个人。”

“由奢入监难了。”宋庭垣说,“关东煮也很想你。”

他问:“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江言说:“等我爸醒了,能转普通病房了就给他请个护工,回去上班。”

起初的崩溃到了今天,好像也成了热饭上无足轻重的一缕轻烟,能被简单地拿起放下。

宋庭垣说:“挺好的。”

蒸蛋好了,他起身去拿。

江言舀了一勺,含到嘴里,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硌她。

像一粒牙。

江言紧张地叫起来:“我是不是牙……”

她担心自己牙掉了,哇一口吐在纸巾上。

……上面是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