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原本坚硬的镜面忽然荡开一圈圈涟漪,待画面再次清晰时,显露出的却是另一个人影。
那人站在洁白无瑕的宫殿中,有些惊讶地看向镜外。
蓝妩眉开眼笑,欢呼道:“姐姐,生辰快乐!”
树林里下了一场雨。
正值深秋,梦魇之森雾霭弥漫,枯树的阴影如隐藏在雾气中张牙舞爪的怪物。朦胧细雨冲刷着地面的血迹,又落在她白纸似的脸上,将她的温度寸寸剥离。
好冷。
她的血液已近乎流尽,手脚也逐渐失去知觉,雨幕中,有人跪在她身边,一边徒劳地去捂她的伤口,一边发出细弱的哭声。
是谁在哭?
她用最后一点力气将脸向那人侧了侧,伤口再次迸出鲜血,将身下的水洼晕染成淡淡的红色,她也终于听清了那人绝望的呜咽:“虞山叶……”
阿鲤。
不行,不能停在这里。
停在这里的话,会被蓬莱的人追上。
可惜她早已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神智溃散之时,林子里忽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她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吟,便彻底没了意识。
“哈……”
急促的呼吸声打破屋里的宁静,虞山叶惊惧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后背已生了一层冷汗。
屋外雨声依旧,淅淅沥沥打在门口的芭蕉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她眨了下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臂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动弹不得。
她转过头,对上女孩安静的睡颜。
“……”
原来是梦啊。
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翻过身,把阿鲤搂进怀里。
还好,事情已经过去了。
怀里的人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熟练地往她怀里钻了钻,轰隆隆的雷声自远方传来,虞山叶有些恍惚地抱紧她,感觉渗进骨头缝里的寒意仍在,她忽然想到,会不会她早就死了,现在安宁美好的一切,不过是她濒死时的幻想。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做噩梦了吗?”
她犹豫了会儿,小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阿鲤。
女孩安静地窝在她怀里,听完后,匪夷所思地蹙起眉:“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呢?”她握住虞山叶的手,无奈道:“又感觉冷了吗?”
虞山叶嗯了声,有些失落:“我明明是火灵根,不该感觉冷的。”
阿鲤轻叹道:“看来是个很可怕的噩梦。”
说着,她垂眸凑到了女人身前,轻轻吻了下她的唇角,空闲的右手则抚摸上柔软的腰肢,拨开亵衣滑了进去。
“嗯……”
虞山叶惊讶地抖了下,捏住她的手腕:“干什么?”
“你不是冷吗?”阿鲤掀开眼睛,无辜地望着她:“我来做点能让你热起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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