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慵的演讲很顺利。
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她看见梁知成嘉许的目光——更可能是因为周聿白对她非同寻常的态度而赞赏。
她抿唇坐下。
周聿白递给她一支水,“很出色的讲话。”
“谢谢。”不管是否有客套的原因,她都很乐于听见夸奖的话。
大会散场,痛失亲友的白城居民,自发地在会场门口送上鲜花。
梁知成自然不会缺席。
他以陪同告慰逝者的理由,让梁小慵自己去跟周聿白吃饭。
看着父亲轻声安慰着家属们,他们迭声哭着道谢,她讲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周聿白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眼角微微下按,“觉得这样不好?”
“没有。”
她很淡地笑一下,“只是心疼爸爸。”
他们来到提前定好的餐厅。
蒋尧显然心思不在这里,大会中途便离开了。四个位置空了一半,而梁小慵心不在焉,偶尔回上周聿白几句话,包厢一时气氛有些冷淡。
她正用筷子尖儿拨着碗里的米粒。
“在想什么?”
周聿白出乎意料地很耐心。
他从梁小慵的对面换到了她的身边,体贴地替她盛了一碗鸡茸蘑菇汤。
甜腻的奶香随着搅动的勺柄萦动,梁小慵看了他一眼。
她随口:“在想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在水晶吊灯下,散发着温柔的光芒。他笑了笑,“我只是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她说。
“还是第一次有女孩这样说我。”即便被拒绝,他仍然维持着得体的笑,“我哪里让你不快了吗?”
梁小慵:“我不喜欢年纪太大的。”
“……”周聿白眼尾的笑消失了,“二十四,不算太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