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铺天盖地的白。他们在厚重的被褥下,干净的洗衣液味道,纯净,也算作婚纱。
这不是丁兰时第一次求婚。
上一回在游乐园,他一样情真意切。只是她当作表演,冷眼旁观,现在想来,她坏气氛地问:“公司那几个董事,你有处理吗?”
搭在后颈的手一捏,“非要现在问?”
“哎呀。”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你就这样问一句,一点也不正式。”
“次次正式,次次都有意外。”他押着她的脖子,拉近,微微抬起肩膀,压着她半边,胁迫似的,“先同意,后面给你补。”
梁小慵禁不住笑了:“哪有你这样的!”
“怎么没有,”他蹭了蹭她的嘴唇,呼吸撬开齿缝,一字一句,去落到她的舌尖,“梁小慵,嫁给我,好不好?”
“……好嘛。”
她被亲得迷迷糊糊,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向怀里再挪了挪,撒娇似地哼了两声。
丁兰时:“该说‘我愿意’。”
她乖乖的:“我愿意。”
这明明是他们彼此都知道的回答,他的身体却微微绷紧,半撑起,“真的吗?”
“嗯啊。”
对于这件事,梁小慵答得却很轻快。她喜欢他,皮囊、床上、无底线的爱,她愿意跟他一直在一起,所谓结婚,她从小被梁知成念到大,并不觉得何其庄重。
她看向他,视线中央,狭长的眼半垂,微微泛红。
意料之外的反应,她睁着桃核似的眼睛,“怎、怎么啦?”
他低下头,埋在她的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