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这个到底算是天赋，还是久炼成钢呢。

云初看着自己拿着剑本体与拿着树枝的剑灵勉强打成平手，角力没有任何优势，只能凭借着技巧不与对方正面对决，阳光照在剑刃上，反光让承影不自觉偏过头，而云初捉住了这一瞬间的破绽，即使承影及时调整了身形，还是被擦到腰侧，露出里面的皮肤，和锋利刀刃一击便留下的红色痕迹。

“居然可以打到你。”

云初自己都有些惊讶地收剑，承影低头观察伤口，没有破皮，但能看见痕迹，只能说如果是在战场上云初用了力，那就不会只是伤口那么简单。

“……行啊，初初。”

承影尝试把斩开的布片扶着贴回去，无果，看来只能回去换件衣服，他打得起又输得起，战斗爽的人是他，分明胜负后骤然冷静下来的人也是他，承影莫名想到了锻剑最后一步的入水，他主动凑上去，头靠在了云初的肩膀上。

“云初，”他问，“你还要我吗？”

虽然承影不懂幻境也完全不懂智谋，但他懂情敌，也懂其他人对云初存的心思，除了个许久未跳出来，看起来像是在憋大的的小屁孩，其余两位心思阴沉的总感觉自己会吃亏……就比如今天，看见那孩子直白的把自己认为的爹妈说出口，他第一时间想的其实是先把周胤宰了，怎么总是教小孩子说这种话，眼前这龙崽子比云初还要小，他没有欺负的心思，不过如果是周胤那边的人……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从心打了一顿。

“我会道歉。”他又低声说了一句，有些卑微，云初静静地听着，然后主动去拉他的手。

“那是个孩子，和周胤不太一样的孩子。”她说，“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我们的纠葛中……确实要道歉。”

一条已经坏掉的龙，和一条在世间摸索前行的龙，云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周敖身上看到另一种可能性，一种如果她和周胤早些相遇的可能性，后来两个人都觉得没意义，周胤还用手指夹她耳朵，她要是躲，就会被周胤变本加厉追上来用蛇独有的尖牙去磨耳垂。

“这可对笨蛋不公平，”黑龙控制着自己不要把耳垂磨出血，虽然他很想看云初被毒倒的样子，“还是说，道长如此心悦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