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半晌,他犹豫地解释道:“您也知道拍摄临时改动是经常的事......”
这时候对讲耳机里传来叶清的声音,明显含着愤愤的怒意,“先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叶清发话,副导演只能悻悻地离开,只留俞寂和齐司封还在原地。
看见齐司封时,俞寂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但是并没有看见期待中的身影。
这是叶清的主场,傅朝闻不好出面,跟着老板混这么久,齐司封早已经练得比猴还精,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他没有俯身去扶俞寂,而是关切地问道:“小俞你还好吗,哪儿不舒服?”
“没事,谢谢齐哥......”
俞寂捂着后腰,尝试着站起来,现在已经疼痛缓解些,应该没有大碍。
录影棚安置在剧组包的酒店后方,距离也就百米左右,俩人肩并肩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快到达酒店没见傅朝闻的商务车,俞寂逐渐不抱任何希望,他深埋着脑袋嗫嚅着问道:“少......少爷他最近很忙吗?”
齐司封轻而易举地听出俞寂话里的意思,看来这纯情的家伙想他家老板了......
便清清嗓子故作玄虚道:“很忙,最近都是通宵改方案。”
“叶导这边进行拍摄任务,我们要跟市场方和宣传渠道谈判,毕竟产品是新进驻京圈,必须要找靠得住的合作伙伴。”
俞寂听完怅然若失,机械般点点头,昨天开视频的时候傅朝闻都在看资料,看来他们公司确实很忙。
说话间抵达酒店房间,俞寂刚想张嘴请齐司封进去坐坐,却忽然被他往里轻推。
门板咔哒应声阖住,接着俞寂抬头望去,就看见了坐在沙发椅上的傅朝闻。
笔挺昂贵的西装,奢华的领带夹,擦得黑亮的皮鞋,手指撑着额头,神情慵懒地坐着。
脸庞俊美无俦,姿态仿若神祇,就坐在这里似乎已经等了有些时候。
此刻这几天所有积压的委屈酸涩,都朝着俞寂翻涌而来,他这么大人了甚至有点想哭。
“过来......”
傅朝闻的嗓音平淡无波,仅仅朝俞寂招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俞寂暗自压下复杂难言的情绪,乖顺地埋着脑袋慢吞吞地挪近,在他旁边的沙发落座。
下颌被瘦长的手指挑起,俞寂紧张地捏紧自己衣摆,傅朝闻疑惑的视线在他脸转了圈。
这时候俞寂才想起自己的皮肤又红又肿,顿觉尴尬难堪,偏过头去垂着眼睛没做声。
见他神色慌乱,傅朝闻也没捏着他不放,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罐装的冰咖啡,沉声道:“挨欺负了?”
闻言俞寂抿抿唇瓣,很想把实话说出来,但他又不是小孩,总不可能跟傅朝闻告状。
便半真半假地嘴硬道:“是......晒的......”
俞寂不会撒谎,躲闪的神情早就出卖他,别的模特怎么都没晒成这样,就他晒伤?
傅朝闻眉眼间的神色已经很不悦:“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少爷的意思俞寂明白,那晚在满是新衣服的车厢里,傅朝闻抱着俞寂,很强硬地说只能挨他的欺负。
可是俞寂生来怯懦,简单的吵架他都不敢,更别提真的让他跟好几个人公然对峙......
这事儿傅朝闻也看出来了,他冷着脸把俞寂拉起来,钳制住他瘦削的下巴。
疏离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责怪:“你怎么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俞寂把脑袋往自己脖子埋了埋,红着脸蛋无言以对。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俞寂随后去洗澡,卸掉腰部皮肤上的妆,重新贴好膏药,也盖住了纹身。
他洗澡的空当,傅朝闻给回市里的齐司封打了个电话,让他稍微提点提点剧组副导演,以及服装师和化妆师。
这既是在明面上给俞寂找回面子,也是在暗地里给自己树立威信。
俞寂洗完澡出来,夜幕降临,傅朝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提前躺到床上等着俞寂。
倒不是为跟他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傅朝闻到现在失眠已经三天,每到夜里就很难受。
他来剧组找俞寂,是在路透里看见他惨兮兮的模样担忧,同时也需要浓郁的雨水味当助眠药。
两人工作劳累整天,躺在舒适的床上身体精神都很疲惫,抱在一起也生不出别的心思。
尤其是傅朝闻,将脸埋在俞寂的颈窝里,清透凛冽的青草和槐花香催得他昏昏欲睡。
俞寂轻轻翻过身,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傅朝闻的下巴,用气音悄悄喊了声:“少爷。”
傅朝闻迷迷糊糊捉住他手,无意识地放在掌心里捏了捏,“嗯?”
“生日快到了,少爷最喜欢什么礼物?”
傅朝闻脱口而出:“我喜欢俞寂......”
俞寂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半晌后,男人才说完整:“喜欢俞寂的屁股。”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