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38章红杏做梦,江郎来历(1 / 2)

没了江过雁抱着她睡觉,小红杏昨夜没睡好,一大清早就爬起来,收拾一番后,去了湛园寻玉无瑕。

玉无瑕正在竹室看《妇科千金方》,小红杏一来,他当即将书本搁下,起身相迎。

小红杏眼下两团乌青,玉无瑕指腹摸了摸她下眼睑,问:“昨夜没休息好?”

小红杏含糊地“嗯”一声,脑子还有点不清醒。

玉无瑕扶着她坐下,倒了杯茶水喂她喝下,喝了茶,小红杏困意稍退,打了个哈欠,精神头好了许多。

玉无瑕将她一只手搁在桌上,道:“我帮你搭脉一二。”

小红杏由着他。

半响,玉无瑕松开手,问:“你平日月事如何?可还规律?”

小红杏愣了一下,答:“不算规律,有时候早,有时候晚。”

她皱眉噘嘴:“来月事的时候,我每次都难受的要命,肚痛腰酸,浑身乏力。”

玉无瑕沉吟道:“你气窒血瘀、带脉不通,相火旺、气血虚,乃是宫寒之象,不仅月事不调,且极不容易受孕。”

初篁与翠篁听了,一时大惊,担忧地看向小红杏,不易受孕,对女子来说,可不啻于晴天霹雳。

“不容易受孕?”小红杏面色平静,显然不当回事,脱口而出道:“嗐!没事,反正江过雁早就说过不要我生孩子了,怕我死在产床上。我与他从来没打算要孩子。”

玉无瑕沉默下来,眉眼森郁。

小红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了想,故作惴惴不安的姿态,问:“玉郎,你该不会嫌弃我不能生小孩吧?你难道反悔不肯娶我了?”

“我没有嫌弃你,更不会反悔娶你,”玉无瑕面色稍缓,摸了摸她脸颊,安抚道:“你月事不顺,我会帮你调理。”

小红杏并不是很在意此事,“哦”了一声后,碎碎念:“其实生小孩也没什么好的,女子生完小孩,身材都会变形,胸还会下垂,我可不想变那么丑。”

她叮咛:“玉郎,你调理我月事就好了,千万不要调理我不易受孕的体质,我可不想怀孕生子。”

玉无瑕温声解释:“不易受孕并非你天生体质如此,我若帮你调理月事,难免也会涉及到受孕之事。”

小红杏失望,不过还是心存侥幸,故作叹息:“我在欢喜楼的时候,喝了整整三年的避子汤,怕是也不好调理了。”

“不必如此灰心,”玉无瑕微微一笑,道:“我会加倍努力。”

小红杏疑心他在开车,盯了他一眼,玉无瑕面色平静,眸中带着点点笑意,与她对视,挑起一边眉头,似在征询她为何这样看自己,端的是一本正经的谪仙姿态。

小红杏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悻悻道:“好吧,我相信玉郎的医术。”

她还有点困倦,不停打哈欠,玉无瑕见状,笑着问:“要不要去雅间休息一会?”

小红杏连忙摇头,昨日下午玉无瑕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她不敢去雅间睡觉,免得一觉醒来又被吃了个干净。

玉无瑕看出她心思,也不戳破,道:“那你过来我身边,趴我腿上躺一会?”

小红杏颔首,慢吞吞起身走到他身边躺下,脑袋枕在他大腿上。

初篁去拿来一张毯子,给小红杏盖上。

翠篁拿来羽毛扇,坐在一侧,帮小红杏扇风。

玉无瑕重新拿起《妇科千金方》,继续接着看。

日上三竿的时候,小红杏醒来了,她伸懒腰坐起身,玉无瑕扶着她腰肢,含笑盯着她红润的脸蛋瞧。

碍于翠篁在身侧,他想要啃小红杏脸蛋一口,到底是忍住了。

初篁端来冰镇过的红枣酸梅汤,小红杏拿过来喝了,通体舒畅清爽。

她意识逐渐醒转,赖在玉无瑕怀中,像只猫儿一样拿脑袋拱他胸膛。

玉无瑕摸着她毛绒绒的头发,嘴角微弯,面带笑意,状似不经意地问:“昨夜,你可将那三千两还给江军司了?”

小红杏一凛,眉心一跳,忙道:“还了!但他不肯收,我也没辙。”

这不是最紧要的,玉无瑕又问:“那和离一事,他怎么说?”

小红杏“呃”了一声,道:“我昨晚命丫鬟把他的东西都扔去书房了,从今以后,他就和我分居而眠了。”

玉无瑕笑意收起,语气淡淡:“我是问和离一事,他是否同意。”

小红杏慌乱地眨了眨眼睛,语气急切:“我提了,他没同意。”

玉无瑕压下眉眼,沉声道:“他既然不肯同意,那我帮你收集他强占他人妻子的罪证,你去官府告他。”

“不用做到这么绝的地步吧?”小红杏咬手指,踌躇道:“他对我一向很好,我想跟他好聚好散,不想闹得太难看。”

“可他不愿放你走,你再想给他留颜面,也是枉然。”

他语气不悦:“再者,你若迟迟不与他和离,将我置于什么处境?”

姿态近乎是罕见的咄咄逼人:“红红,我做不了见不得光的情夫,你必须尽快给我一个名分。”

“我知道,我知道,”小红杏只能给他承诺,“最迟到答辩会结束,届时,他若是还不肯同意和离一事,我一定为了你去官府告他。”

玉无瑕紧紧盯着她,眸色幽深,目光压迫,带着隐隐戾色,小红杏坐立难安,眼睛扑闪扑闪,不敢与他对视。

片刻,小红杏在他的凌厉盯视下终于败下阵来,举起三指,信誓旦旦地承诺道:“我一定会与江过雁和离的,玉郎,你相信我!”

玉无瑕慢慢收回视线,语气森冷:“你最好不要骗我。”

小红杏胆战心惊,忍住心虚,双手抱住他胳膊,挨蹭着他撒娇,“我当然不会骗你啦~你可是我最爱的玉郎!”

玉无瑕面无表情,一只手抱住她身躯,一只手继续拿着书看。

小红杏不敢再招惹他,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本杂记,坐在他怀中看。

二人一时无话,到了午间,玉无瑕带小红杏去吃午膳。

饭后,初篁端来两碗汤药,“江夫人,该喝药了。”

小红杏不解,“为什么要喝两碗?”

初篁解释:“一碗是治疗短视症的,一碗是公子上午开的方子,针对江夫人的宫寒之症。”

小红杏瞅了玉无瑕一眼,玉无瑕面色淡然,无甚表情,显然就是不高兴,她不敢讨价还价,只好悻悻喝了。

等喝完了药,玉无瑕带她去钓鱼给狸奴吃,小红杏乖乖跟着去了。

等狸奴吃得肚皮溜圆,玉无瑕牵着小红杏的手,将她带回了雅间。

小红杏刚进屋,玉无瑕径直将门扉关上,小红杏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离了地面。

小红杏背抵着门扉,咽了咽口水,“玉郎,你……”

玉无瑕眼眸幽沉,眸色如墨,不等她说完,径直吻住她嘴唇,一手抱住她腰肢,一手撩起她裙摆。

小红杏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几下,后来就被折腾到浑身发抖无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从门扉一路做到廊下,小红杏赤条条地躺在地板上,微风簌簌,数朵白玉兰从树下飞落,砸在她脸上、身上。

偶然有一朵被风吹到二人交欢之处,小红杏一抖,玉无瑕动作不停,那朵白玉兰深深地陷进小红杏体内。

小红杏被刺激到尖叫,双手指甲在玉无瑕后背来回挠着,划出道道红痕,“玉郎哥哥,我、我要死了……”

玉无瑕吻她杏眼、琼鼻、嘟唇,声音急喘,“你不会死,你只会……”

他想起小红杏以前的浑话,凑在小红杏耳边,一字一顿道:“欲、仙、欲、死。”

小红杏欲哭无泪。

玉无瑕被她生无可恋的表情逗笑了,更用力地弄她,小红杏“哎呀哎呀”娇声叫个不停,情急之下,报复性地绞他,玉无瑕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后,交代给了她。

小红杏浑身淋漓,玉无瑕与她耳鬓厮磨,舔她鬓边的汗珠,小红杏手指甲挠他腰腹肌肉,有气无力地催促:“你出去啊。”

玉无瑕反倒更深地怼进去,缓声道:“再等等。”

小红杏要闹,玉无瑕按住她乱踹的双腿,叫她无法动弹,威胁道:“你若是不累,我们再来一次?”

小红杏不敢与他硬碰硬了,可怜巴巴地道:“你堵住,我很难受,更别提里面还塞了一朵被捣烂的白玉兰。”

玉无瑕神色缓和,揉了揉小红杏肚皮,安抚道:“我这样堵着,你容易受孕。”

小红杏错愕地“啊”一声,“我不想怀孕。”

玉无瑕淡声道:“你若是不想怀孕,那就尽快与江过雁和离,省得我总是牵肠挂肚、夜不能寐。”

小红杏哑声了。

玉无瑕气不顺,又故意撞了她几下,加重语气,“听到没有?”

小红杏只好回答:“听见了!听见了!”

江过雁现在每日从廷尉署出来,都会骑马绕去荆钗阁或者锦缎斋,买时新的簪钗或者裙子,回家送给小红杏。

今夜,他去荆钗阁取了定制做好的羽雁步摇,这才折道回了江府。

小红杏正在吃晚膳,他坐下陪着她一道吃完,小红杏进屋梳发,他也尾随进去。

小红杏警惕地盯着他,没好气地问:“你要干嘛?”

她这几日被玉无瑕逼得实在太紧了,又老是被他缠着交欢,导致心力交瘁,连看江过雁都多出几分厌憎之色。

江过雁没想到她火气还是这么大,只好赔笑脸,神秘兮兮道:“我有东西要送给杏儿。”

小红杏不觉惊喜或好奇,左不过就是簪子裙子呗,她伸出手:“拿来吧。”

江过雁拿扇子拍了一下她手心,小红杏缩回手,瞪他一眼。

江过雁走到她身后,将那支展翅雄飞的羽雁步摇轻轻插进小红杏的发髻中,小红杏盯着铜镜看,抬手抚了抚大雁栩栩如生的羽翼。

江过雁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笑着问:“喜不喜欢?”

小红杏心中当然喜欢,但嘴上还是傲娇:“哼,不过尔尔。”

江过雁刚想说话,小红杏推开他,赶人:“你快走吧,回你的书房去!”

江过雁委屈,“杏儿,你不让我过夜,难道我连陪你一会也不行吗?”

小红杏白他一眼,“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说是陪一会,等一下就陪到床上去了,然后就是陪一夜了!你这个无赖。”

说着,她抬脚踹他膝盖。

江过雁“哎哟哎哟”痛呼,面上全是笑意,坏坏道:“杏儿真不愧是我的娘子,这么了解我。”

小红杏被气到,手脚并用地打他。

江过雁一边任由她打,一边趁机握住她手,往自己下面摸去,他声音沙哑,“娘子,为夫这几日憋得厉害,你帮帮我。”

小红杏才不肯,挣扎着,非要甩脱他的手。

江过雁见她如此抗拒,心中刺痛,怕不小心弄疼她手,只好松开她手腕。

小红杏一得自由,立马站起身,抬手指着门口,怒声道:“还不快滚!?”

江过雁见她满脸怒色,欲言又止,面露难过之色,最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江过雁听话地滚蛋了,可是,小红杏心情反倒伤心起来,她坐在梳妆台前,将羽雁步摇取下,垂着眸子,静静盯着这支步摇看。

看了许久,她眼睛慢慢红了,小红杏眨了眨眼睛,忍住哭意,爬上床睡觉了。

江府,书房

江过雁看完公文后,脱了外衫,躺在书房的矮榻上歇息。

虽然身体很累,但他脑子却是一片混乱,完全睡不着。

他不停回想着小红杏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以及她刚才那个痛恨他的尖锐眼神,他疑心自己看错了,杏儿怎么会那样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深恶痛绝的负心汉。

他越想,脑子越痛,眼前一片昏暗,他“嘶”了一声,眉头紧皱,双手捂住脑门,疼得在榻上来回滚了几圈。

剧痛间,他手往枕头下摩挲,抓到一件肚兜,将其拽过来,盖在脸上,整个人侧躺在榻上,细细地喘,甜甜的奶香味萦绕着他,他不敢再胡思乱想,慢慢的,那阵恼人的疼痛感渐渐缓去、消失。

许久,他睁开眼睛,将肚兜从脸上拿下来。

窗外,月色明亮,星光熠熠。

江过雁盯着那轮明月瞧,思绪渐渐放空游走,他想起之前与小红杏生生分离的三年光阴、在欢喜楼得以重逢的喜悦无措、以及如愿以偿娶她为妻的幸福美满,再到如今的分居两室。

他叹息一声,心情沉重,身体疲乏,最后昏沉沉地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全是小红杏的身影,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还是半夜,江过雁思绪有点迷惘,本能地唤:“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