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已经拿捏清楚逄经赋对她的底线在哪了,至少她现在是安全的,并且他还对她怀有着愧疚。
似乎是因为混进了卧底的事情,逄经赋忙得焦头烂额。
第二天晚上,他一直到半夜才回来,田烟在卧室里疯狂揉眼睛,等到挤出眼泪后,便走出卧室。
他在客厅里抽烟,还没来得及松懈疲惫的神经,看到田烟穿着他的睡衣,衣服的领口滑到了肩膀上,露出一侧的锁骨,裤腿拖在地上,只能看到她露出的几根脚趾。
见她流了眼泪,逄经赋脑海中立刻警铃大作,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几乎快要扯断崩裂,脸色显而易见地焦虑。
“做噩梦了吗?是不是我回来吵到你了。”
田烟站在原地擦着眼泪,衣袖胡乱蹭在脸上,自暴自弃般摧残着自己的眼睛,逄经赋立刻起身走去。
“我想回家……逄先生。”
她颤动着肩膀抽泣,极力忍住哭声压在喉咙中哽得生疼。
她举起胳膊盖住了脸,埋在手臂里的哭声嚎啕无助,声音近乎是卑微地哀求:“我好想回家,逄先生,你让我回家吧。”
逄经赋将她抱住,宽大的掌心不断抚摸着她单薄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
暗哑的嗓音充满克制,深沉又破裂的音调,仿佛害怕这三个字不够表达他的悔意。
如果不是他,田烟不会遭遇绑架,更不会遭受愧对于朋友的心理折磨。
是他将她拉入了这充满污泥浊水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