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摇头,“不用,你继续看书吧,不能让这臭小子打搅了你求学上进的劲头。你看书是正事,我继续抱着他就行。”
“到了龙山岛上,你也不用对他心软,龙山岛上的孩子都是挨打长大的,不听话的孩子打一顿,不听话还闹腾的孩子打两顿,不听话还闹腾还哭嚎的孩子打三顿,多打几回就长记性了。”
许枝云:“……”她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真的假的?龙山岛上带孩子这么凶残残暴呢?”
“龙山岛上的孩子多,家家户户都是三个起步,家里的男人天天不着家,有时候来了任务一连好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回家,只靠女人家带孩子,不手段硬点怎么降服得了这些一身反骨的刺头?”
“我和你说个事,龙山岛上的孩子多,大人们之间虽然也有些龌龊,但基本上都不会牵扯到孩子身上。对于关系好的人家,平时更是孩子们互相串门吃饭,我同李团长李建军的关系好,之前没少麻烦李团长的爱人带这兔崽子。”
“李团长的爱人叫王连萍,是四川人,脾气和她做的菜一样火-辣,口头禅只有一句老子数到三,全家的男人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兔崽子一听到他连萍伯母的老子数到三,立马就乖了,你往后可以试着,我觉得这五个字就像是下最后通牒一样,别说小孩听了害怕,老李听了都腿肚子打转膝盖发软。”
第15章 望诊熟练
◎这种嘚瑟中夹杂着卖弄的表情在后世有一个高度概括:油腻。◎
听雷鸣这么一描述龙山岛上的生活,许枝云感觉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太消停,更别说平静了。
她看雷镇在雷鸣怀里扭来扭去,雷鸣的神色间也有一些无奈,索性把书扣过来,朝雷镇伸出手,“镇镇,来,姐……妈……姨……婶……”
许枝云看向雷鸣,细细的柳叶眉拧着,“他该称呼我啥?”
“当然是称呼你-妈了,还称呼你姐……你还想装嫩让我占个辈分大的便宜?咱俩结婚了,他喊我爸,不得喊你-妈?”雷鸣一脸遍地都是槽点想吐的表情。
许枝云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习惯自己凭空多了个好大儿的事,但也别别扭扭地应承了下来,“镇镇,来,给妈抱一会儿,让你爸歇着。”
雷鸣一脸好笑地看着许枝云挺过自己的心理难关。
这种心理难关只能自己来过,别人都帮不了的。想当初他被人托付雷镇的时候,也这样别扭了好久,不过习惯之后就好了。
许枝云见雷镇不为所动,从口袋里摸出预先就装着的大白兔奶糖来,朝雷镇递了过去,继续诱-惑雷镇,“来,妈~妈~抱,让你爸歇息一会儿。”
小兔崽子来者不拒,伸手接了许枝云递过去的大白兔奶糖,转身就又趴在了雷鸣身上,还把屁-股对准了许枝云。
许枝云靓女沉默。
她脸上写满了邪门,“这小孩,怎么还鬼精鬼精的?雷鸣,你教的?”
雷鸣百口莫辩。
许枝云又把刚放下的书给拿了起来,两手一摊开始摆烂,“雷鸣,这可不是我不给你带孩子,是孩子不跟我。我不能一直强迫他和我熟,不然车上的人该以为我是人贩子了。这一路上只能辛苦你带孩子了,要是需要喝水吃饭之类,你随时招呼我,我去茶炉房给你打热水。”
雷鸣也认命了,他拍了拍雷镇的小肩膀,问,“你这兔崽子,之前不是死活都不跟我吗?怎么这回就这么黏我了?坐对面的是你-妈,你不用害怕她。”
许枝云看着雷鸣一本正经的和个一岁半左右的小孩讲道理,这画面属实有些好笑,“他不是黏你,是害怕别人。整个车厢这么多人,他就认识你一个,可不得黏在你身边?回头等他和我熟了,应该就不这么黏你了。”
雷鸣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许枝云也就不再管雷鸣和雷镇父子俩了,她继续专心看她没看完的书。
这本书一共272页,许枝云每认真看完一页,进度条就会涨上一点点,距离醍醐灌顶式的学习效果也会更近一点。
她看书虽然看得仔细,但依旧有些内容是一知半解的,感觉脑子里多了很多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知识。
火车哐当哐当地走了三个多小时,车厢里各种食物的味道混杂着汗液味、脚臭味,越发难闻了。
许枝云终于看到了最后一页,她两眼发昏地合上书,感觉脑子里多了很多乱糟糟的知识。
好像学到了很多东西,可这些东西是混乱的,根本没能形成完整的知识脉络。
不过三秒之后,她感觉头皮微微发热,就好像是套了个发箍在脑袋上一样。
山河小精灵从虚空中蹦了出来,飞到许枝云的眼跟前扑腾,“恭喜阅读完第一本书,‘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光环已点亮,将自动相助宿主完全领略书中知识。”
“光环激发第一重特性:望诊熟练(正确率70%)。”
“备注:光环特性等级划分为入门(正确率60%)、熟练(正确率70%)、精通(正确率80%)、大师(正确率90%)、宗师(正确率100%)。”
“接下来请宿主仔细感受‘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过程体验哦~”
许枝云把合起来的书放在自己腿上,靠着椅背坐好,感觉眼前凭空出现了一本书,书中的字符都一行行飞了出来,各种句子不断地在她眼前变换,还有各种她不认识的面孔从书中浮现出来,为她阐释那些她第一次看时没有理解的东西。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许枝云睁开眼时,她感觉自己已经入了中医药的门了。
她朝雷鸣看过去,只见原先看着正正常常的雷鸣身上突然多了好几种颜色的光芒和气流在环绕,那些光芒的变化不大,更像是雷鸣身体健康的底色,环绕在雷鸣身周的气流却在不断运转,不同的颜色表示不同的病机与病灶的深浅。
许枝云见雷鸣胳膊上笼罩着淡淡的紫黑色气体,胸口位置则是笼罩着一些白得隐隐发蓝的气体。
她眨眨眼,笼罩在雷鸣身上的光芒和气流直接散去,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许枝云心里对这个‘望诊熟练’大概有些底了,她问雷鸣,“昨天摔的时候,你是不是摔到胳膊了?”
雷鸣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臂,“是,怎么了?”
“还疼么?”许枝云问。
雷鸣被许枝云这突如其来的关心问得摸不着头脑,“还有点隐痛,不过之前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有次枪子儿直接穿过我的前胸了,说是离心脏就一公分多一点,我都没喊一声疼。”
他似乎觉得自己很爷们,还冲许枝云挑了挑眉。
殊不知,他这种嘚瑟中夹杂着卖弄的表情在后世有一个高度概括: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