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卿心里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在英娘的帮助下手软脚软地从桌子底下钻出了来,扶着桌子堪堪站在萧峄面前。软腰纤细,姿容潋滟,娇娇怯怯,纤细颈间被刀刃划过的那一条细小的口子,刺眼的红衬着柔媚凝脂的白,宛如碾碎了的桃花瓣美得触目惊心,艳光逼人。
“我是安昌候府的表小姐,和劫匪毫无关系,我不认识他们的……”,苏妙卿慌忙道。
萧峄站在苏妙卿面前,长身玉立,俊美矜贵,令人忍不住屏息,这个男人长得当真是好,四季春内年龄小的姑娘都忍不住偷偷看红了脸,可在苏妙卿眼中萧峄却像是一朵妖娆美丽却剧毒的花,浑身都散发着森然的危险气息。
“侯爷……”
黑甲卫的首领来到萧峄面前,手中捧着一支簪子,正是苏妙卿刚刚用来逃命的那支桂花玉兔簪,簪尖上血迹斑斑,让原本精致可爱的金簪都显得有几分可怖起来……
萧峄从黑甲卫首领的手中拿过那根金簪,白皙修长的手把玩着。
是她的金簪!
苏妙卿目光闪烁,想要拿回来,可是,金簪此时在萧峄的手上,她又不敢动。
“金簪扎得很深,匪徒很可能突然受此一击,惊痛之下松了力道,所以才会让她逃掉……”,那个黑甲卫首领恭敬地说道。
9277说簪子是经过伪装的,而且是一次性的,这些人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吧?!
苏妙卿在旁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萧峄居高临下地凝睇着苏妙卿,唇边勾起一抹轻笑。
“真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苏妙卿眉头跳了跳。
这不是夸奖……对吧?!
“名字……”
“苏卿!”
苏妙卿有心不答,可眼前男人身上的浓烈的血腥味让苏妙卿毫不怀疑这个人上一秒平静,也许下一秒也许就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苏妙卿怂得厉害,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上辈子的名字。
“这是物证……本侯就带走了!”
萧峄将手中的簪子握紧,又深深看了苏妙卿一眼后,终是转身离开,他的黑甲卫跟随着他如潮水般退去。
离……离开了?!
虽然没了一个簪子,但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没事了?!
苏妙卿脑袋有点发蒙。
四季春里一片混乱,哭喊之声不绝。
……
安昌候府的澄园再一次鸡飞狗跳地乱成一团。
“卿卿,你这是怎么了?”
“你受伤了?”
“流血了?!”
“孙太医!快去请孙太医!”
安昌候夫人卢蓁看到苏妙卿的惨样,吓得魂飞天外,一迭声地叫着心腹去请孙太医。
“姨母,我没事儿……”
苏妙卿还试图安慰着惊慌的安昌候夫人。
可安昌候夫人哪里还敢让苏妙卿说话,苏妙卿一说话,她脖子上的伤口就要动上一动,苏妙卿还没叫痛,安昌候夫人却已经像是疼在了自己身上一般连忙叫苏妙卿停下别说话。
“英娘,你来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昌候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只不过是出去买东西,怎么会搞到浑身是血的回来?!
究竟是谁伤了她外甥女?!
……
第11章
“黑甲卫?!”
“萧峄?!”
安昌侯夫人听完英娘惊魂未定的描述之后,才知道苏妙卿这一次究竟有多惊险,简直是死里逃生!
黑甲卫是什么人?!
那是监察百官、巡查缉捕的天子亲信。
萧峄又是什么人?!
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想当初皇后难产生下小太子后便血崩离世,萧峄可是将暗害了皇后的薛妃一族全部捉拿下狱,更是亲手砍下了薛妃的脑袋以祭皇后,后薛氏满门抄斩,十八岁的萧峄监斩,那个半个月西市刑场血气冲天,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