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简直就是梦魇!
如今,这样一位人物成了他们的主考官,如何让这些举子岂能不怕?!
“为何偏偏是这位主考?”
“有谁知道这位的喜好?!”
有人就近问着自己的同窗或是好友。
但大部份人都只是摇摇头。
东平王的喜好,又岂是他们这些小小的举子所能知的?!
“流臣,你觉得东平王其人如何?”
离徐流臣很近的钱宗元,低低地问道。
现在,朝堂上的乱象,他也有所觉,不免亦是心有忧虑。
偶尔私下里,他也会和徐流臣讨论一下目前大邺的诸子争位的情况,是支持小太子对大邺好些,还是赞成为国取贤那派,会对大邺好些。
说来说去,都怪小太子太年幼!
若是,懿璋太子还在,哪有今日之乱象。
流臣总是认为“废嫡立贤,必有祸乱!”“国家一旦动乱,最受苦的还是百姓。”“就眼下来看,只要东平王还在,这个国家就暂且乱不了……”
“东平王?”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徐流臣的声音也很低,低到只有钱宗元一人听见。
虽然,东平王萧峄凶名在外,可是,不得不说只有他才能保得住小太子平安顺遂,若是他能像铲除四皇子叛乱一样将其它人的预谋也扼杀在摇篮之中,大邺就乱不起来……
大邺不乱,小太子能安然长大,这便是百姓之福。
直到今天,徐流臣依旧如此认为。
就在钱宗无和徐流臣低语时,天色早已大亮,贡院的门也终于开了。
而此时被徐流臣评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东平王萧峄正端坐在主考官的位置,想着昨天成武帝和他说的话。
无外乎就是对此次春闱的重视,他砍了太多官员的脑袋,急需新进官员补充。
两人对五皇子被圈在宗仁府囚禁终身之事只字未提。
萧峄知道皇上不是相的相信五皇子会和四皇子搅和在一起,但他手里有大把的钱和三皇子关系亲密是事实。
削了五皇子的皇子身份,贬为庶民,其实也是对五皇子的一种保护。
圈禁总比死了好!
萧峄也知道只凭那五百万两白银,想要钉死了五皇子同四皇子一起谋反很难,他其实也不在乎五皇子死不死,五皇子与三皇子素来走得近,三皇子背后有大将军府撑腰,五皇子就是他的钱袋子,这样的配置,萧峄才不相信三皇子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
他弄五皇子,就是为了断了三皇子一臂。
他的心思,皇上知道。
皇上的心思,他也知道。
不过是留五皇子一条命,不妨大局。
如今,五皇子被囚,在皇上看来是对三皇子的警告,三皇子安静了许多。
但萧峄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三皇子的沉寂,才更加危险。
说明三皇子想要一击必中!
不过,萧峄对此倒很是欢迎。
他不怕三皇子有所作,就怕三皇子不动作。
他已安排黑甲卫密切注意三皇子,只待三皇子露出破绽。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下的春闱。
皇上有句话还是说对了的,他们最近杀的官员确实太多了,很多位置都急需要官员补上来。
那就让他看看……这次春闱有没有什么人才吧?!
萧峄的视线落在那些最早进来的一批举子的身上,突然一个长身玉立的举子走进了他的视线,修眉俊眼,温润如玉,如谦谦君子般,很能给人以好感,只是身上背着的硕大包裹破坏了他清俊的形象……
……
徐流臣可不知道自己凭借着强烈的反差形象,已经成了考场最靓的仔,甚至还引起了主考官东平王的注意。
他凭着手里的号牌,找到了自己的考棚。
狭小低矮的棚子,四面光秃秃的,里面只有一张凳子和两块长板子,凳子自然是答题时坐着的,而两块长板子,一张是睡觉的,一张则是考试时当桌子用的。
还真是简陋。
不过,也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