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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柳莹莹一直心绪不宁。
原本她让谢江买通了府里的粗使婆子想让卢蓁难产,一尸两命!可是,没想到那卢蓁居然给救回来了,听说那个老不死的特意请了太医院的孔太医坐镇,估计是孔太医给卢蓁救活的吧……
每每想到这儿,柳莹莹就又嫉又恨。
不过就是孙子而已,谁生不是生?!
她生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多请了几个产婆和老妈子而已,哪比得上卢蓁居然有太医随身在侧,柳莹莹真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一颗心都泡在了酸水里。
为什么就非得是卢蓁肚皮里的那个就生而高贵,她生的这个,那个老不死的就连看都不看,弃如敝履?!
明明谢江爱的是她,她就该是安昌侯府的女主人,就该享受那泼天的富贵。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卢蓁已经平安出产,还果然是个男孩。
她的富贵梦……碎了!
她已经隐约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入安昌侯府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件事情很是担心──那就是平恩夫人知不知道此次卢蓁会难产,是他们在暗中搞的手脚?!
她让谢江偷偷去找了被他们买通的那个粗使婆子,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那个婆子当天根本就没有在府,而是早早的就提前交了赎银,带着一家人赎了身回老家了。
柳莹莹当时知道时肺简直气炸了,大骂那个粗使婆子是个刁奴、大骂谢江是个没用的废物,当了这么多年的侯爷,在府里连个心腹都没有,居然就只了这么个粗使婆子能用,结果,人还卷了他们的钱跑了。
谢江这个白痴,居然还想要报官。
柳莹莹气得好悬没晕倒!
他若是真的报了官,官差把那刁奴给抓了回来,那刁奴一旦把什么都说了,他们会有好结果吗?!
她柳莹莹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又蠢又笨又自以为事的男人?!
可是,等她气过了劲儿,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个粗使婆子当真是骗了他们跑了吗?!
虽说,也有这种可能……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没跑,而是行迹败露了呢?!
若是那样,可如何是好!?
柳莹莹已经隐隐生出了想要跑路的心思。
不管败露与否,她跑了,便安全了。
否则,难道,她要继续和他耗下去吗?!可就算她耗得下去,她存的银钱已快耗不下去了……
谢江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儿,根本一文钱都赚不来,她跟着他只能做吃山空不成?!
不若趁她手上还有钱,跑了算了……
前几天她遇上个从南方来的富商,出手阔绰,家财万贯,她谎称她是个丧了夫的小寡妇,对方有意娶她做续弦,这不禁让她有些心动。
她傍上谢江,不就为了穿金戴银,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吗?!
虽说富商之妻听起来没有安昌侯夫人那般尊贵,可是现在,谢江已是给不了她尊贵的身份,而她也不再年轻,不如趁现在风韵犹存之时,找个人傻钱多的嫁了,还能保一世富贵。
柳莹莹正想着,儿子谢祖兴垂头丧气地从外面回来了。
“兴儿,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学堂,怎么回来了?”,柳莹莹见儿子回来了,又是高兴又是疑地问道。
谢祖兴已经八岁了,正是上学堂的年纪。
侯府回不去,也不能耽误谢祖兴上学,因此,柳莹莹便把他送进了京城里最好的学堂之一,里面的孩子非富即贵。
当然靠的也是还是安昌侯谢江的面子。
“娘,我不想上学了。”
谢祖兴坐在椅子上,往后一仰,满脸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不想上学了呢?”,柳莹莹一听谢祖兴不想上学了,顿时就急了。
他怎么能不学呢?!
她还等着他光宗耀祖呢……
“还上个屁的学!”
“同学们都嘲笑我是个私生子,还嘲笑爹因为婊子娘被赶出了侯府,是个大傻子!”
谢祖兴一开口,声音里就是浓浓的怨恨。
现在,安昌侯府已经有了嫡子,再也不需要他了。
原本侯府的一切都该是他的,可是,现在全都成泡影了,还害得他被所有同学嘲笑。
“父亲真是太没用了!”
谢祖兴嫌弃地抱怨着。
听到儿子在学堂里受人欺负,柳莹莹心里这个难受,心里对谢江的恨意又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