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她得把舌头咬烂了。
她需要些凉水,来让自己清醒。
水……!
俞秋桐吃力地扶着假山支撑着自己绵软的身子,摸索着走了两步,终于在自己腿软跌倒之前,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居然跑到了御花园西北的玉带河桥附近了,在往前走几步就是玉带河了。
玉河水凉,用帕子沾湿了,也许能让她清醒点,好想出个什么办法解救自己。
想到这儿,已经软倒在地的俞秋桐只能再次吃力地扶着假山站起来,一步一挪地往玉带河的方向走去,好容易来到河边,俞秋桐已经一步也走不动了,身上越来越烫,那羞人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都把她逼出了一身薄汗,双腿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只有咬着牙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不行!
她得清醒一点,这样下去可不行。
俞秋桐猛地把脸扎进了河中,十月的河水还是很凉的,这抹清凉让俞秋桐烧得滚烫的脑袋稍微得到一丝清醒,在自己快要窒息之前,将头抬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口气,满脸的水渍让微风一吹,瞬间更是清醒了不少,一时间,竟压过了身体上的异样。
趁着这片刻的清醒,俞秋桐先是警惕地看向了四周,生怕有人会看见她。
还好,她选择的地方是玉带河的桥下,有桥的遮挡,而且,玉带河比较偏僻,景色也不多,多只是种了些柳树,因此,并没有人愿意上这来,周围此时并没有人。
啊!也不对!
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这是宫中,尤其今天又来了这些多官宦夫人,御花园里也是有侍卫站岗巡逻的,以防哪家不懂的冲撞了宫中的主子。
这玉带河虽说僻远,可是,也仍是有御前侍卫站岗的。
她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因此,都是避着他们走的。
玉带河的侍卫……
俞大小姐咬着唇想了想,她刚才看见了,而且,那人……她还认识。
勇毅侯家的独子-朱贤
据说除了人长得好看些,其它的都是一般般,学问更是不值一提,文不成、武不就、还长了个贪玩好耍的性子,最后,家里人没办法了只得求了宫里给了个恩典,把他塞进御林军里当个侍卫,好歹也算是有个正经出路了。
除此之外,朱贤倒是没有别的恶习了,人品也没有大的问题。
年龄也与她相当,尚未订亲。
只是,勇毅侯家属于勋贵,她家属于文官,自古文官看不上勋贵,勋贵亦看不上文官,一般两家的婚事都是在各自圈子里找,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只是少罢了。
若是往常,勇毅侯府的独子是绝对够不到她身上来的。
可是,她受够了!
她受够了自己的命运被人像一颗棋子一样搬来移去。
如果今天她注定没有办法好好的走出皇宫,那为什么她不自己挑一个人?!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那幕后之人休想拿她俞秋桐当做棋子,成全他那肮脏龌蹉的心思!
这么一想,俞秋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晃晃悠悠地就走上了玉带桥,看着桥下幽深发黑的河水,俞秋桐只是发呆,身子打着哆嗦。
这里就将会是她的归宿了!
如果朱贤心存怜悯,也许会救她一救。
那样的话,她就赌赢了。
可是,如果朱贤碍着男女大防,只冷眼看她溺死在河里。
那她就赌输了!
而赌输的结果就是她的一条命!
赌还是不赌?!
河风烈烈,还带着一股河水特有的腥味,扑在人的脸上有些难闻。
可是,俞秋桐完全顾不得了,心中在不断的挣扎……
若是赌赢了还好说,若是赌输了……俞秋桐面色惨淡地,那她就再看一眼这人世间的景色吧,这也许就是她在人间看到的最后的景色了。
入眼繁花锦绣、玲珑秀美,可惜,这一跳,也许日后她再也看不到了。
身上的情/欲一股股的催促着她要尽早下决断,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丑事来,到时候不只是她、她父亲、还有她家族的姐姐妹妹们也不能再做人了。
“呵……”
俞秋桐惨笑一声,泪珠滚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其实……她哪里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什么人?!”
“是谁站在那里?!”
耳边隐约传来一声男子的厉喝,恍惚间,似有人正在往她这里跑来。
来了!
朱贤,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