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蕴从茶几底下翻出许久没有用过的五子棋,问匡延赫想不想玩,匡延赫点点头。
说好的一局一百,唐蕴连输好几轮,着急翻盘,就改成一局七百,这样只要赢一局,他就能把输掉的钱一口气赢回来。
梁颂刷完碗,也过来凑热闹,相当于二对一的状态。
“下这里啊,你下那儿做什么,他都快要连起来了。”梁颂这个观棋者比唐蕴还要着急,指指点点,满是嫌弃。
唐蕴想赢的念头太强,脑袋本来就乱,再被他这么念叨,心里烦躁得不行:“你先别讲话,我这不是正琢磨呢吗?他这边也要连起来了啊。”
匡延赫看着唐蕴冥思苦想,十分苦恼的样子,大方道:“要不要给你一次悔棋的机会?刚才那颗你可以重新下。”
唐蕴倔得要死:“我不!”
梁颂:“你完了。”
不出两小时,唐律师凭借着一往无前的拼劲,一口气输掉一万二。
到了要转账的时候,唐蕴一看微信零钱,不够用了,抱住匡延赫的胳膊耍赖皮:“要不然我每个月按揭还你吧。”
匡延赫笑了一声:“你当是买房呢,还按揭。”
唐蕴:“要不然咱们再玩一局,这局直接一万二。”他就不信这辈子赢不了匡延赫,只需要一局,他就能扳回来。
没想到匡延赫直接说:“我不要你的钱。”
唐蕴眼睛一亮:“这么好啊?”
“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无非就是以后不准再吃梁颂剥的虾一类的低端要求,唐蕴心里这么想着,一拍大腿,很爽快地答应了:“别说一个了,三个都没问题!”
匡延赫看了一眼表说:“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这才十点钟。”唐蕴感到一丝奇怪,匡延赫的睡眠时间通常要到凌晨两三点。
“偶尔也该养养生。”说着,匡延赫站起身,“我先去洗澡了。”
“嗯,衣服都在柜子里,你随便挑。”
之前当小哑巴的时候都已经来过一次了,唐蕴相信匡延赫能够自力更生地找到需要的东西,就懒得起身。
唐蕴的棋瘾还没完全过去,收拾好棋子,又拉着梁颂陪他玩,不过这次他不敢轻易下赌注了。
“他以后都住这儿了吗?”梁颂在棋面的最中央下了颗黑子。
唐蕴说:“我也不知道呢,看他心情。”
“那要是下次他过来,你跟我打个招呼,我回家去吃了,给你们两个留足二人空间。”
唐蕴傻笑一声:“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你要想来找我吃饭,随时都可以的。”
他一直都觉得友情和爱情一样重要,人际关系的形成就好比一张张柔韧的网,回忆越是美好,那么线条就越是粗壮牢固。
其中一张网破了,还有另外一张兜住,人不至于陷入深渊。
“放心,我可不像他那么小心眼儿啊,”梁颂的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了个手势,“要是视线能够化成实体,我想我现在已经被他烧成二两骨灰了吧。”
唐蕴笑得肚子疼,朝卧室方向瞅了一眼,一只手遮在嘴边,小小声说:“他面相是有点不近人情啦,不过人不坏,我想你俩以后肯定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梁颂停下落子的手,对匡延赫进行了一番点评:“性格上有点瑕疵,控制欲太强,想干吗就干吗,太霸道了,这可能跟他一直当领导也有关系,身边所有人肯定都听他的话……不过怎么说呢,他还是比你那些前任强多了,起码看着他这张脸,没那么容易生气。”
唐蕴举起饮料杯:“多看两眼,延年益寿。”
“我洗好了。”匡延赫用唐蕴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卧室门后。
虽然后面已经没有话了,但那眼神就好像是一种锋利的威胁:你最好在三秒钟之内给我滚进来。
唐蕴还没下完的棋局也完全顾不上了,连滚带爬进了屋。
浴室里还散着一阵清香,唐蕴火速将自己收拾干净,吹干头发,从抽屉里取出匡延赫之前送给他的法典同款猫耳发箍。
据研究确认,这玩意儿就是个情趣用品,之前唐蕴只在洗脸时用到它,没想到还有发挥它真正作用的一天。
抿着唇,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出浴室。
迎接唐蕴的是已经躺在床上了的匡延赫。
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对视,匡延赫的表情就从一本正经变成了欲求不满。
唐蕴很喜欢看他的这种变化,尤其这样的变化,是因他而起,就更令人身心愉悦了。
将手中的迷你遥控器丢给匡延赫,唐蕴俯身跪上床沿,扭动腰肢,靠着四肢一点点向匡延赫爬行。
他的姿态像猫,学着法典撒娇的样子,歪着脑袋,用头发去蹭匡延赫的肩膀,脖子,脸颊,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又用嘴去咬匡延赫胸前的纽扣。
边咬,还用小眼神偷瞄匡延赫,看看他会不会因此兴奋。
才只做了这些小动作,唐蕴就已经看到被子鼓起来一块,匡延赫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喉结滚了又滚。好几次都想要亲唐蕴,但是都被唐蕴躲开了。
小猫咪就是这样的,明明是主动勾引,一旦主人想要贴贴,它就会把脸别开。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唐蕴把在法典身上学到的技巧,运用到了极致。
匡延赫试着按了一下遥控器,唐蕴头上的猫耳小幅度弯折,扭动。
“哥哥,”唐蕴贴在匡延赫的颈间呼吸,“你摸摸看我的耳朵,很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