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一想,还是东湖好啊。
东湖地理条件优越,有副业,不像他们这山疙瘩除种田还得种田。
瞧瞧人家东湖,有鱼有藕还养殖了虾,每年那几个湖就能给他们带来多少进项。
韩队长越想越心塞。
他也是没在食堂吃饭的,一般来说和楚沁相同,都是端着饭回家吃。
回家路上就和楚沁谈起副业的事儿,其实楚沁也没啥好办法。
就跟韩队长想的那样,高树村偏僻,交通不算便利,又无什么自然资源,这……楚沁露出微微的苦恼来,这她也想不出来。
“唉!”韩队长叹气。
他是没有把楚沁当成普通姑娘的,从她强力支持挖水渠和开办食堂时,他就觉得楚沁和其他同龄人不同。
不是说体力上的不同,也不是说性格上的不同,而是……智商上的不同。
这话虽然有点难听和刻薄,但在他看来楚沁确实聪慧,面上虽不显,但心中自有乾坤。
看看她从前出的两个主意,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过大半年后才发觉人家的主意出到了点子上。
咋说呢?
和中医上的“治未病”差不多。
韩队长其实觉得楚沁可惜了,当年没有多读几年书,要不然等他退了后,楚沁当个大队长也是相当合适的。
听着天方夜谭,但韩队长还真就认为村里楚沁这一辈唯有她最适合当队长。
有武力,甚少有人能打得过她,在村里一个顶俩都没啥问题。
有威严,别瞧村里有些人私底下总说着关于楚沁的酸话,但真让他们去楚沁面前说他们是不敢的。
最关键是楚沁这辈的孩子没一个不服她,几个刺头同样如此。
最后就是楚沁这人私心不重,冷心冷情些有啥要紧的,从挖水渠的建议中就能看出来她还是有点公心,愿意为人民服务的。
韩队长越想越可惜,不由得再叹气。
楚沁心里嘀咕,心说韩队长这是被流里村刺激得狠了?
怎么叹气叹个没完没了呢。
她若是知道韩队长的心中所想,必定是要以头抢地大喊三声“我冤枉”的!
屁的公心啊,她就是升斗小民,公心这词跟她没啥关系,她私心重着呢,一切的行为都基于自己舒服为前提。
比如说挖水渠,她想的是“独乐乐”也得“众乐乐”。否则到时候就她家粮食多,就她在灾荒年间还身材健壮,这不是上赶着当靶子吗?
到时候别人囤枪我囤粮,我成别人的粮仓的事儿又得在她身上发生一遍了。
她这种雁过拔毛的人,要是真让她当大队长,指不定得把大队祸害成什么样。
楚沁听了一路韩队长的牢骚,到分叉路口时嘴里嘀嘀咕咕回到家。
还意外撞见正在搬地瓜的黄豆子,黄豆子差点被她吓得摔河里。
楚沁好心问一句:“你还没搬完?”
黄豆子马上便道:“最后一袋了。”
说完匆匆回家,楚沁在上坡时还能听到黄婶儿黄老叔的骂人的声音。
“要死啊,你这是哪里搞来的……”
“你要劳改别拉上老娘我啊。”
楚沁再次庆幸,独居真好啊。
她回到家,打开饭盒吃饭,没劳作的日子她吃得也不多。
没再额外做饭了,扔两地瓜给小白,楚沁就吃着食堂的野菜饭。
食堂还算没太抠门,除野菜外还有一道水煮萝卜尚可入口。
这真是,又到吃萝卜的季节了。
楚沁手上勺子一停顿,歪头想了想。
糟糕!她今年忘记种萝卜!
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冬日最重要的青菜没有种。
楚沁放下勺子懊恼地拍拍脑袋,“明儿吧,明儿就把萝卜种下去。”
希望还来得及。
—
吃完饭,楚沁将莲藕从麻袋里拿出来,放到水池里清洗。
王二狗人还算不错,给的莲藕品相好,而且上面还没有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