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因诸如此类的惊人效果受到注目。
“……”
好在,盛禺山并未追问详细种植过程,他品尝完一块后便已收手,并且吩咐管家将瓜全部送入了凉爽的库房之中。
盛叶翰除了口中所吃,剩下的连瓜皮都再未见过。
柳氏仿佛早知晓盛禺山心中所想,顶着孙儿哀怨的眸光抢先将人打发走,只留下盛叶舟到身旁说说话。
孩子们前脚刚走,盛禺山留下句有事要忙也匆匆离去。
“开春前,吏部钱尚书生了场大病,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听闻……时日无多。”
对于瓜的用途,柳氏没有明说,只开口这么说了一句,便不再多提。
盛叶舟双眸一亮,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想,话锋一转问起方才盛竺兰之事。
盛建安在左侍郎一职上坐了十几年,终于能看到晋升希望,盛禺山当然要在其背后推上一把。
送上西瓜在圣上心中留下印象,效果肯定比勤勤恳恳当差十几年来得深刻。
“你大姐……”柳氏叹气,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荣姨娘不知从何处听闻东宫明年要选秀之事,令竺兰拖延婚事,只待明年选秀入宫。”
“他们还打听到太子喜素雅,不喜艳丽,所以特意如此穿着打扮。”
当今圣上勤政爱民,后宫只三个妃子,膝下子嗣更是只得太子一个独苗。
听坊间消息曾传过,因皇后担忧太子频繁接触男女之事会伤了身子,所以一直等到其弱冠之后才允纳侧妃。
明年秋末便是太子弱冠礼,届时东宫将选秀与弱冠礼同时举行。
所以今年户部会提前将选秀懿旨送到各府中。
凡是七品官员府中年满十五岁的女孩皆要入宫选秀。
想要入宫的便可提前请宫女教导,若是不想入宫的,府上可在上报名单前定亲,或报有隐疾等躲过采选。
反正选秀此事在宁成国只能算是半强制性。
但此消息根本还未送到各府,盛禺山也只是从户部老友那提前知晓了此事。
按理来说一个常年居于内宅的姨娘根更不可能比柳氏还提前知晓此事。
但据盛竺兰交代,其实他们过年前就已知晓此事。
荣姨娘也不知给她送消息的人是谁,只知是府中送月银的小厮受人所托将信转交。
信中准确提到选秀一事,还详细描述了太子喜好素雅不喜脂粉的女子。
“你祖父猜此信应是从后宫而来。”柳氏眸中寒芒一闪而过,说着从袖中取出两张折好的信纸递给盛叶舟:“你这孩子惯是聪明,也瞧瞧吧。”
盛叶舟接过信,拇指在纸上轻轻摩挲,虽没看信中内容,眸光却立即沉了下去:“白鹿纸,确实是宫中之物。”
纸张洁白滑腻,只有宫中御用之物白鹿纸才能有如此手感。
柳氏投来赞许的眸光。
“难道这人给大姐和二姐都送了信?”
“我舟儿果然聪慧,另一张是叶华那孩子从书房中取出来的。”柳氏轻抚盛叶舟脖颈处碎发,语带笑意道。
从荣姨娘处搜出第一封信时盛禺山就派人去了丽姨娘院子。
她果然在年前也收到了这封信,不同的是丽姨娘胆子小,连忙将信给了盛叶华瞧。
盛叶华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好让妹妹在婆家硬气些,对于入宫这种虚无缥缈之事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顺手便将信放在了书房中。
盛叶舟展开信,匆匆扫过内容,两封信的内容与祖母所说一样。
信中都是劝两人进宫选秀,他(她)保准其能从庶女一步登天成为太子宠妃。
就在扫过最后几排字时,盛叶舟心里咯噔一声,凑近仔瞧,淡淡花香袭来。
钟情——
鐘情——
他(她)通篇书信中出现了一个宁成国书写中绝不会出现的简体字。
无论哪本启蒙书中都未曾出现钟这个简体字。
难道……
“舟儿可是发现了何事?”柳氏察觉到盛叶舟神色的异样,连忙问起。
“此墨是珍墨,就算是宫中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盛叶舟稳稳心神,沉声道。
魏先生关于磨墨的那一堂课盛叶舟印象太深,只一嗅闻就立即知晓写信人所使用的是珍墨。
“珍墨,白鹿纸。”柳氏低声沉吟。
“只要查查宫中最近谁得了珍墨赏赐就可知晓此人是谁,毕竟能同时得这两样赏赐的人绝不可能一点消踪迹都没有。”盛叶舟又道。
面上虽如此说着,盛叶舟心里其实已经有另外一种猜测。
此人要么是重生要么同样是穿越者。